好痒……
“他”比最优秀的外科医生还要稳定的,能完美拆分开血管骨骼皮肤的手抖动不停,皮肤下有蚂蚁在爬一样瘙痒难耐。“他”用力啃咬着自己的指节,幻想自己咬碎血管里爬行的虫。
“他”幻想自己正撕咬着屏幕里恬不知耻充满诱惑的娼/妓,幻想对方濒死地拽住“他”的头发,脸上浮现出快乐到扭曲,彷如圣母堕落于地狱的挣扎神情。
牙齿下皮肤渗出暗红色的点状淤血。
屏幕散发的黯淡光亮下,“他”的影子歪曲变形,铺开一层模糊浑浊的灰色,散发出浓郁甜美的杀意。
几只蝴蝶被这甜香的气味所吸引,轻巧地顺着阴影飞来,所有针对入侵者的警报陷阱对影子里的蝴蝶毫无意义,光亮之下的影子是蝴蝶自由飞舞的国度。
第一只蝴蝶品尝了这香甜的美味,控制不住地一口一口又一口,直至整个蝴蝶都溺进那蜂蜜般浓厚粘稠的杀意之中。
其他蝴蝶见状,觉察到了情况不对,飞起来想要逃开,可那香气缠绕着牢牢抓住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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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第二只、第三只……密密麻麻的蝴蝶坠落在那粘稠的杀意之中,如同琥珀里的虫般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张着口器,被汹涌而来的杀意填塞。
它们向同族散发出危险警告的信号,可连它们的痛苦也被杀意扭曲成了诱惑的甜香,借由着蝴蝶之间的联系传递召集的信号,无法抗拒的香味让蝴蝶们恍惚欲醉,被催眠般自投罗网。
即使徐三花在第一只蝴蝶出问题时就拉响了警报,紧急回撤蝴蝶们坚守母巢,那从蝴蝶身上传染到它意识里的香气,也叫它眩晕昏沉,意识被拉扯着快要脱离身体。
徐饮棠骤然睁开了眼睛,眼底血红色的新月明亮。
——他在看我。
明明藏在电视里的摄像头绝不可能被发现,被注视的感觉却强烈到让“他”被重击般大脑一片空白,刹那间回归母体的舒适与高/潮到脱力的快乐交叠,“他”错乱着以为月亮与之缠绵。
那是污浊的原初、孕育的亵渎,扭曲怪诞的形体无以名状。
可全部的认知在意识深处低语,令人以为血红色的新月高悬。
摄像机这样脆弱的人类造物无法承受如此存在的凝视,几声噼啪的短路声响后,画面变成了一片黑暗。
而当“他”捂着脸痛苦哀鸣,杀意被更多的恐惧狂喜淹没时,影子里粘稠甜蜜的桎梏为之一松,被灌注到肚腹肿胀欲裂的蝴蝶拖着变形的身体慌张飞起,带着满肚子无法消化的“食物”逃回巢穴。
然而此时,它们已经不能被称为是徐三花的蝴蝶了,行尸走肉般根本不接受蝴蝶们共同意识的指挥。
它们肚子里的杀意如瘟/疫般在蝶群中蔓延,而它们的使命与本能,就是感染所有的蝴蝶——将徐三花这个蝴蝶们共同意识的集合体,在粘稠甜美的死亡中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