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崽崽们也只是说祂“像妈妈”,不像祂巢穴里的某些蠢货,被祂和徐饮棠系出同源的气息弄得晕头转向。
“嘘——没事的。”徐饮棠抱住凯西猫,按下了它凶猛猫猫拳的起手式,也顺势制止了仅差半秒冲进来的时月白,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颈,“祂没有恶意,只是……”
他结合实际情况,组织了一下合适的措辞:“只是……想来看看?”
如果他没有猜错,第一次接触大概是怀上徐四喜的那一次。他的灵魂被超出限度的冲击推到了命运的分叉口,无数关于未来的可能在同一时间欢聚一堂,他们举杯宴饮,谈论他们的世界里,关于他未来的一切。
是怪物,是神明。
是人类,也是行走的亡灵。
“不……你不在那里。”徐饮棠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你在那里,就不会有他们。”
祂的存在如此庞大,只是出现在命运之中,都会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化为虚无。
“是的,我不在那里。”祂微微露出欣然的表情,“但你在那里,我才感知到你。”
一个在命运黑暗的交叉点毫无自知之明散发着光亮的“徐饮棠”,哪怕那光亮微弱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照亮,也依旧明亮到吸引了祂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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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祂出现在了这里——就像徐饮棠说的,祂只是“想来看看”,既不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婚礼一个抓捕计划和一个满怀恶意的杀人魔,也只是随机选中了最为顺眼的路人当进入这个世界的敲门砖。
“我是特殊的?”徐饮棠用肯定的语气发出询问,不等祂回答又追问道,“从哪里开始?”
祂看向了时月白,“他。”
时月白在看清室内的情况后就迅速控制住了自己,虽然还维持着警惕炸毛随时能跟邪神碰一碰的威慑姿态,但收敛起了冲进来时那股要跟邪神同归于尽的杀气。
邪神PTSD是玩家的共患病,一抬头看见一个黑得冒烟的邪神顶着你未婚夫的脸站在你未婚夫的房间里,瞬间时月白就听见自己神经断裂理智崩塌的声音。
即使现在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沸腾的血液——绒毛、胡须、探出嘴唇的尖牙和噼啪变形的骨骼,狰狞的红色月亮所照出的,是即将抛却人类的一切,为兽性与疯狂所主宰的魔女。
徐饮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从他唇角冒出来的锐利犬齿,又揉了一下脸颊软软的绒毛,重复着问道:“他?”
祂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祂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解释”这件事情,直到徐饮棠吃完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又给祂分享了一杯冰镇可乐,才缓缓开口道:“你是否记得他刚来医院的时候,被打得太厉害了,一直一直在发烧?”
——祂一副对祂那边的时月白记忆深刻所有的相处细节都如数家珍的样子。
徐饮棠捋着时月白胡须的手松了一下,莫名感到一阵心虚,他的视线游移,很难从模糊的记忆里找出时月白有没有被打得发过烧,而那些鼻青脸肿看起来一个样的小孩子里,哪个又是时月白。
流鼻血的那个?
还是掉了一颗牙的那个?
总之不是断了腿的那个,但也有可能是断了胳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