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饮棠甚至真的在蝴蝶们模拟出来的血腥臭味里闻到了一丝大骨汤的味道——小青不久前刚带他去吃过一家老字号面馆，据说汤底是炖了几十年没断过火的大骨高汤，闻着跟那个香味有一星半点的沾边。
但扣除掉那一点肉香，鱼腥味还是占据了更大的比例，也把本就不好闻的血腥味变得更加令人作呕。
你懂的，就是那种没去内脏没刮鳞片，直接下锅煮出来的黑暗鱼汤味。
时月白共享到的视觉比徐三花的投影画面更加清晰，很快发现了那些翻腾漂浮着半生不熟的尸体上的可疑之处，“里面都是男人，而且都只有上半身。”
徐饮棠下意识地接口道：“交村的男人都住在别的地方炼仙丹——”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或者是其他被抓来的祭品。”
“我投交村的男人一票。”时月白闭了闭眼睛适应昏暗地道和明亮室内两种截然不同的光线。为了看清昏暗地下湖的场景，他的瞳孔扩大成圆，日食般将眼瞳里的金色挤压到只剩下边缘一圈。
“这些反光的应该是鱼鳞，”他指了下肉汤表面漂浮如油脂般的反光，“普通祭品身上可长不出这个。”
“说不定他们还放了鱼？”徐饮棠说。
时月白伸手摩挲了下徐饮棠的颈侧，笑道：“人鱼的鳞片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徐饮棠也摸了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人鱼护符。虽然他经过时月白专项训练班的魔鬼训练后游泳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外加消化戴伊斯月光带来的体质增幅，现在水下作战比之前有把握多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时月白还是强行把人鱼护符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系统对人鱼护符的描述里，那就是用人鱼鳞片制作出的珍贵道具，佩戴着不仅不会溺水，还永远不会在海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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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饮棠：“那是不是可以推测为，交村的男人都是人鱼？”
“村长不是。”时月白纠正了他话里的一个小错误，“但根据现有的线索，的确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交村的男人都是人鱼，并且说他们在炼仙丹也没错，不过是作为原材料在炼丹。”
特别当祭司扶着村长来到那片地下湖泊前，血水骤然暴沸飞溅，翻滚在里面的头颅如同还有灵魂存在一般齐刷刷对村长的方向怒目而视，张大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嘴巴如同在尖叫般，空气里响起裂帛弦断般的锐利声响。
那声音尖锐恐怖到只是接收徐三花远程传输的徐饮棠都感到一阵眩晕，听得现场的崽崽们更是一个个难受得不行，凯西猫的身形膨胀开把崽崽扒拉到毛肚皮下，耳朵下压贴紧头皮，金瞳紧盯着村长的动向。
祭司已经受不了声音的刺激昏厥过去，村长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连表情都没有变，只见他一伸手就从湖里摄上来一颗头颅，下巴脱臼般嘴巴张开到不可思议的幅度，将那还在嘶声尖叫的头颅一口吞了下去。
而后，他伸出猩红的、长而分叉的舌头，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见此场景，徐饮棠想也不想地就对徐三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徐小乖和徐二宝也同时接收到了妈妈短暂但有力的强制指令。
——跑！
这绝非徐饮棠草木皆兵，而是准备养新崽的异化本能在村长吞下那颗头颅的瞬间亮起了优质寄生母体的信号，在这个情境下约等于红色危险警告。
与此同时，村长如同察觉到被人窥探一般直直向着他的方向看过来，浑浊的眼睛分明亮起恶毒阴冷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