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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渊很大方。
他当初说温泅雪只能选一个人,但在温泅雪选了君罔极后,又从那些候选人里挑了五个送到温泅雪这里来,供他差遣。
“跟你说笑罢了,哥哥怎么可能只给你一个人,这哪里够用?我不是还说了,日后你可是要来帮我的,像玄桅那样。”
行渊这样说着。
就像一个真正的好哥哥那样。
他看了一眼站在温泅雪旁边一言不发,眼里没有任何人的君罔极,原本下意识要抬起落在温泅雪肩上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收回了。
就好像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这么做。
行渊作为月宗的阴主很忙,他没有耽搁,叮嘱了温泅雪几句就走了。
“……盯着他们,随时向我汇报。”
队列里有人记起这道密令,隐晦地看了一眼温泅雪和一旁的君罔极。
温泅雪敏感地回头望去,从来纯稚的眉眼,眼神一瞬的冷冽锐利。
那五个人穿着黑白色的统一制服,纷纷垂眸,眼观鼻鼻观心,看上去像是受过训练的,而不是随便从各处报名的人里找来的五个人。
无论那些人听命的是谁,都不会是温泅雪。
……
“你是什么人派来的?”
监牢里化名为末月的天衡终于等来了审问。
审问他的人叫令瑛,天衡认得对方,这个人是行渊的左膀右臂,曾经的职位是少司命,现在行渊上位,对方应该高升了,怎么也是个祭祀长老。
双方都曾打过交道,天衡不得不小心。
他被用过刑,做出内里虚弱恐惧表面佯装镇定的样子。
“我说了,大人能饶我性命吗?”
令瑛板着脸,毫无感情说:“那要看你说得东西有没有价值。说了有价值的,可以活。不说,只有死。”
末月苦笑。
在大牢的时候,天衡就已经想好把自己全然当作末月了。
末月收起笑容:“我是月宗的人,我的父母亲人好友皆是月宗之人,我自然效忠阴主。我所说之事,事关重大,唯有阴主本人可以听。”
令瑛皱眉,她冷冷道:“我看你是不老实,继续。”
她坐在外间的椅子上,这次再怎么刑讯,里面都没有声音了。
过了一会儿牢头出来低语:“看上去对方是真的打定主意了,再用刑恐怕性命不保。”
令瑛皱眉,对方死就死了,但她担心当真错过什么消息。
“等着,别让人死了。”
天衡昏了过去。
他不担心他们如何对他。
末月这个身份活着的话,于他有用,死了的话他可以顺势换一个身份,无论怎样发展,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端看行渊这边怎么发展。
天衡唯一担心的是,末月这个人活着,却被一直关在牢里。
不久之后,令瑛再度提审末月。
这一次,令瑛站着,在她旁边的帘幕后面坐着一个人。
末月微微发抖,在昏死的边缘极力说着:“阴主大人,我有极为重要的消息,任何人都不能旁听。”
他的声音因为虚弱和挣扎,近乎失真。
行渊沉吟着,抬了下手。
令瑛和审讯的狱卒鱼贯而出。
行渊温雅淡淡的:“说吧,现在只有你跟我了。”
末月身上的白衣染血,在地上趴着,双手带
着枷锁。
他极力仰头望着行渊:“尊主,天衡没有死。”
行渊正在喝茶,他对对方的话原本没什么期待,但在这一瞬他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朝那个叫末月的人望去,面色和煦带着几分笑意,眼神却冷。
“你想活命没关系,只要你说了实话,我并不喜欢杀人,但若是让我知道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