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应该猜得出的,是他让楚昊天变成了这样,是他让楚昊天背叛温泅雪。
温泅雪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找他?
温泅雪是装作不在乎楚昊天的吗?
温泅雪果然不会为了楚昊天伤心吗?
这个君罔极,又是谁?
他死死看着温泅雪揽着那个叫君罔极的人的腰。
面无表情,唇角缓缓微抿。
没关系。
是谁都好,很快就都无所谓了。
温泅雪这样的人,不可能对任何人当真有情。
温泅雪,不可以对任何人当真有情。
……
武林大会,顾名思义,便是比斗决出武林盟主。
能上台的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眼看已经打得差不多。
楚昊天收回视线,看向温泅雪,目光极力忽略他靠在君罔极身上这件事:“天音教不下去玩玩吗?”
温泅雪虽然望着台上,但实际上在放空发呆。
农夫在想,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亲他花田里的猫猫花了。
虽然,猫猫花就在他旁边。
“阿狸想下去玩玩吗?”温泅雪淡淡地说。
左护法拱手:“是。”
在台上说着,还有没有其他武林同门赐教的时候,阿狸飞了上去。
没有任何人感到惊讶。
本质上,这场武林大会就是举办给天音教的。
一探虚实。
双方都心知肚明。
楚昊天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说:“雪衣长老重伤,群狼环伺,左护法可千万打得好一些,不然中原武林就要一拥而上,撕了长老的美人皮了。”
君罔极眼神淡漠,面无表情看向他。
那眼神明明毫无感情,像一块没有灵魂的礁石,冷锐寂静,但对上那道目光,让楚昊天心头一震。
就像是他自己的皮和肉分离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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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罔极没有说任何狠话,也没有一字威胁。
但楚昊天感觉到,自己如果再说一个句略显撩拨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他不想看见的事。
君罔极黑色的衣袖,被轻轻拽了拽。
是温泅雪,仿佛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君罔极收回看向楚昊天的眼神,一直笔直挺拔的腰身自然弯折,他将耳朵贴近温泅雪耳边,等待他要对自己说的话。
温泅雪靠过去。
就像是要耳语交代他什么话。
然后,楚昊天的瞳孔突然震颤了一下。
温泅雪并没有用手遮挡,楚昊天本以为是会看到唇语的。
但,却看到——
温泅雪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在君罔极靠近的那一刻,在君罔极棱角分明、锐利锋芒,但震彻人心的俊美面容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就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偷亲一下心上人。
君罔极侧脸眉睫微微垂敛,被亲吻的那一瞬,眉睫也纹丝不动,就好像没有任何意外,早已经习惯如此。
他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微澜。
但那浅灰色的眼眸,那种漠然的死寂,涤荡一空,变得分外清澈。
这个角度,这一幕,只有楚昊天看到。
在旁人看来,这两个人只是耳语了一句。
楚昊天怔愣在那里,比方才被君罔极看了一眼,还要魂不附体,像是被人重重在心魂上打了一拳。
他不知道,自己那一刻脸色异常苍白。
他也不知道,从温泅雪出现开始,他就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寒楼了。
他的身心,全部凝聚在温泅雪身上,却不自知,却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君罔极直起腰身,抬手安抚一样轻轻抚摸着温泅雪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