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王承光稳住身子吸收了身份背景，搞明白现在的处境，忍不住在心下吐槽了一句卧槽，“还是无灵世界，1995年1月30号上午11点半，今天是除夕，我是警察？？”
这个新世界还是无灵世界，灵觉上感知也没有灭世警兆，那新世界的……
暂时不去想新世界的意义了，王承光在背景梳理中发现他这个民警小年轻，也是入职以来第一次遇到了天大的案子了，今天除夕按理来说是年假。
但他这个新身份所在河昌，发生了一起重大抢劫案，是一个矿场单位在前天晚上，即将给全厂职工发过年工资前，被几个悍匪杀进去抢劫，很突然的突袭，守着工资的保卫科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正在看电视或者吃喝时被偷袭。
案发后现场有11具尸体、有枪战爆破痕迹。
王承光是90年代初、中专警校毕业，刚加入西山区辖下九号派出所当民警的小年轻，年假里被紧急召回岗位，从前天熬到现在全辖区大排查，一直在工作中的人。
“淦是一个字，不愧是大东北的民风淳朴。”
王承光思绪恍惚中，前方某巷子里走出来一个微圆脸青年，警服警帽戴大手套身上也有包，看到他就招呼起来，“承光，还撑得住不？”
对方大踏步走近后，才哈了口气摘手套找烟，“快48小时了，听说还是毫无线索，省厅领导一直在关注，估计厅长都快要下来了，大过年的咱们市也算放卫星了。”
“真没有一点人性啊，为了这100多万全矿职工的工资，杀了这么多人，这还是西山矿全场职工，半年来第二次发工资，之前半年好多人没领到一分钱，好不容易搞到了工资，就出了这大事，你的摸排有疑点么？”
王承光想起来了，这个20出头的民警杜逢春，还算是比他入职更早一年多的前辈。
系统安排的身份里两人关系还行，前天晚上腊月28，就是晚上一起在零下20度的天气里吃着饭喝着小酒，然后被紧急召回开始工作。
他又思索一圈，没发现自己是否身处某个故事，摇头道，“没什么思路。”
杜逢春抽了口烟急忙戴手套，“先回去吃饭，听说何所让嫂子包了饺子送到所里了，咱们全所十个人，中午和年夜饭肯定吃不完。”
说到这里招呼王承光回所，又走出去几步杜逢春才好奇道，“我排查过的一户户居民，感觉有一家有问题，那家姓陈、三个孩子老大去外地打工好久没回来，老二去韩国了，就父母和老三在家。”
“我觉得那个老二陈小秋有疑点，以前经常打架，怎么突然跑韩国打工了？也没听说他在韩国有朋友亲戚，他也不懂韩语啊。”
“等开碰头会，我一定要和所长、胡队汇报下。”
前天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省厅早就下了指令，每隔四小时向省厅汇报一次案子进展，省厅的专家组也在组建中。
王承光、杜逢春这样的民警要做的事，是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中，登门去走访统计，有没有嫌疑人、主动筛选可疑的目标。
一个社区一个社区的走访摸排。
现在是90年代中期，河昌没有太多太多高楼大厦，但一层院子平房一家一户组成的村庄、街道、社区等等，容纳的人也很多，这一带基本是西山矿场退休的工人，下岗的职工家庭。
王承光好奇道，“陈小秋有其他出格的事么？只有打架前科，和这种抢劫100多万公款死了11人的大案，差距有点大。”
哪怕是民风淳朴的90年代，打架vs这种重案？？
杜逢春吐着烟气摇头，“这我还真没听过，就知道陈小秋是那种挺横的一个人，有打架前科，几年前在矿里上班，经常下矿井挖煤的，这几年下岗后就是街溜子游手好闲，至少熟悉西山矿的环境……只是这样，我肯定不敢想他和这重案有联系。”
“问题是重案发生后，咱们大摸排，他爹说他去韩国了，去了两个月，邻居可以作证，这不在场证明不靠谱吧？他谈不上大混混，但也不是老实人。”大摸排就是找出一群群嫌疑人名单，根据嫌疑大小总结讨论，再筛除一轮轮目标。
一个挺横的街溜子在案发后，家家户户闭门在家调查中，不在？
王承光失笑，“这的确是个初筛名单。”
两人一路抵达九号派出所，看到大办公室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对方拎着两个盒饭走来，“承光和小春回来了，快吃饭，刚熟的饺子。”
这是资料背景中何所的媳妇。
两人客气招呼，道谢后说了几句新年好的话题，王承光扩散神识感知了起来，不管新世界意义是大是小，又都有什么意义，来都来了，无灵世界的90年代遇到死亡11人的命案。
他也暂时不知道这到底是某个故事，还是真正的大案，遇到了，自己身份也是民警，顺手侦破下……
一顿饺子吃着，所长何玉涛骑着自行车回来，也吃着饺子交谈中，一旁的杜逢春再次提了提他觉得有嫌疑的陈小秋。
何所也在正常的分析。
王承光咽下一个饺子，坐在杜逢春身侧道，“春哥，你还记得陈小秋有什么明显特征没有？”
杜逢春挠头，“明显特征？也没什么太明显的……不对，他有格楞眼就是下斜视，高高大大的。”
何玉涛散了散烟，对王承光道，“你有什么发现？”
王承光客气两句，感慨道，“所长，我忘了听谁说的，那一具至今没查明身份的尸体，不止烧焦了，一只眼也中枪被打碎了？？”
他已经感知出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故事，但他也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脸，这是没看过的故事位面？没看过，太乙金仙神识笼罩一个城市，轻轻松松查出来无数线索。
陈小秋，还真特么是四人劫匪团里，被打死在现场，再被焚烧毁尸灭迹的悍匪。
案发后40个小时了，各种尸检还在进行中，有关尸检的普查结果已经在公安体系内部流传。
资深刑警早就能预推的出，第十一具无名尸体可能是悍匪之一。
王承光再次补充，“既然第十一具尸体身份不确定、我也听说他不止中了一枪，那他眼上挨得一枪，是第一次的致命伤，还是后来才补枪毁灭外貌特征的？”
“不是春哥说陈小秋是斜视，我还真没想到这里。”
何玉涛，“等等，无名尸不应该是抢匪吧？咱们内部初认为是保卫科或者无辜百姓……”
杜逢春都晕乎乎放下方盒，“对啊，我也忘了听谁说的第十一具尸体中了两枪，一枪是对着眼、另一枪穿脸，但挨得是悍匪使用的五连发猎枪子弹，不是保卫科使用的五四子弹。”
不管有没有资深刑警开始怀疑、确定无名尸是不是悍匪。
普通参与进来知道部分情况的警察，没想到这点就是因为，无名死者是挨猎枪死的，不是保卫科用的大黑星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