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只蛰伏在暗处的狼,确实胆子很大,下手够狠。
那双幽绿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色,他开口道:“你的演技确实很好。”
不管是在神索还是在格兰玛尼,甚至最初的千代谷彻身上,都有她算计的痕迹,而琴酒哪怕敏锐地避过了一些,也没有想过有人能狠到愿意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博取他、乃至整个组织的信任。
千代谷早织进入组织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看着也柔柔弱弱,但她一边毫不手软地彰显自己的实力,一边主动提出设计把自己引入实验室,就是为了尽快获得代号。
而那位先生,在知晓她的身份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利用她。
短短一年时间里,千代谷早织就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并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琴酒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意识转移实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他不在乎,他只看结果。
结果就是千代谷彻的热忱和格兰玛尼的疯狂,被这女人演绎得毫无瑕疵,成功将他放在手心里耍了个彻底。
他自以为摧毁了一件美好的事物,亲手造就了一个怪物,并将这怪物归为自己的阵营,甚至给予信任,殊不知已经被毒液麻痹了心脏和大脑,成为了猎物。
最佳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千代谷早织不是一个好的杀手,也不是一个好的警察,她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边缘,倒更加符合侦探的定位。
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导演、演员、说谎者、魔术师,独自一人在倾情演绎中,将屹立了许久的黑暗组织彻底推翻。
原本被格兰玛尼算计所杀的愉快又在这缕清思路中变得更加丰满,琴酒眯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他承认,他有些迷恋这种与世界周旋的感觉,并且为他是其中的重要一员感到满意。
特别是纵观全场,他黑泽阵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对千代谷早织下狠手还没被当场报复回来的存在了。
不管是在对神索还是对千代谷彻方面,他都占据过上风。
比那群被蒙在鼓里的条子,岂不是好了太多?
谁也不知道琴酒效忠乌丸莲耶的理由,但实际上,他只是更加迷恋一手创建权利的过程,最后一刻选择乌丸莲耶,也不过是觉得格兰玛尼更没有价值而已。
事实上,这个宝藏被主人深埋在地下,没有一个人能看清。
“来打一场吗?”银发杀手不紧不慢地说着,嗓音沙哑低沉,“没有亲手杀掉我,是不是很可惜?”
千代谷早织微微一笑,任由长睫掩盖住眸底的繁杂思绪,她将含在口中未点火的烟摘下:“好啊。”
手中的烟簌簌被碾成碎末,落到地上,女人毫不犹豫握拳朝琴酒的脸上打去。
银发杀手顺势向后一闪,握住了她瘦削的手腕,但下一刻,劲风袭来,只见千代谷早织借着被他抓住的手为支点,只见绷直脚朝他下巴踢去。
琴酒向后仰头,腾出另一只手格挡,反手拽住她的手腕向外甩去。
两人的动作很快,在这片漆黑的空间内来来往往地交手了多个回合。
没有武器,就徒手肉搏,千代谷早织完全不再掩饰自己的力道,招招都往死穴上打,新仇加旧恨的累计,再加许久未发泄出来的情绪,让她连眼睛都有些发红。
琴酒也不甘示弱,死亡的阴影在心中闪回,给他带来了不计后果的狠厉,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野狼,随时会拼尽全力撕咬掉敌人的皮肉。
两人的打斗到最后甚至进行到拆车的环节,拿着保时捷上拆下来的车灯就往对方头上砸。
鲜血的味道在这片空间蔓延,汗水自额上划过,连喘息声也粗重了很多,千代谷早织仍由琴酒抓着自己的肩膀,手却抵在了银发杀手的咽喉位置,只要再近一寸,指甲就可以直接抓破他的动脉。
“我赢了。”她冷冷地道,“琴酒,我真的很恨你。”
琴酒嗤笑一声,眼中燃烧着的是热烈的地狱幽火,带着挑衅的意味,又格外愉悦。
他下意识向前倾去,指甲嵌入喉咙带出了一缕猩红的鲜血,顺着颈侧淌下:
“——我的荣幸。”
千代谷早织被他的话音激得打了个寒颤,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一把抓住他长长的银发,用力地向下一扯!
她记仇,真的很记仇!:,,.</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