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失笑,“我原本想邀请郁甄的,没想到被傅总抢先了。”
傅明津温声道:“承让了,就看郁小姐是否赏光了。”
景城视线在他俩身上掠过,挑眉道:“我们甄甄上学时就是校花,当时只我们班上至少就有十个人喜欢她,没想到傅总也要加入竞争。”
傅明津心说他早就快人一步拿到船票了。
不过上船后船家不给桨了,所以他这条船暂且荡漾不起来罢了。
郁甄没好气地哼哼:“我哪有资格跟傅氏集团的总裁跳舞啊!”
傅明津:“……”
傅明津耐着性子,“听闻郁小姐舞跳得很好,傅某不才也学过一些,希望郁小姐能赏光。”
他这样温文有礼,一副绅士派头,与郁甄印象中的靳文彦截然不同。前世她离婚后靳文彦还没有恢复记忆,没曾想他倒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一世连那七年的失忆都免掉了,真是幸运极了。
傅明津见她不赏脸,便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甄甄,不要拒绝好吗?只是一支舞,跳舞时我会跟你好好解释。”
郁甄莫名说不出拒绝的话,再受她也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景城笑得意味深长,郁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跟他跳个舞!”
“哦……”景城拉长音调。
只是跳个舞,谁都知道你郁小姐肆意傲娇,从不跟不喜欢的人跳舞。
音乐响起时,谭月明开舞。
傅明津牵起郁甄的手转了个圈,“如你所见,我是港城傅家的傅明津,亦是傅氏集团的总裁。我穿回来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所以这一世醒来后就与家人取得了联系,事实上我父母一直想过来看你,只是我还没有追到你,不敢贸然带他们过来。”
郁甄消化着这个消息,她万万没想到靳文彦竟然是傅明津!
她还有些懵。
傅明津以为她不高兴,无奈地捏捏她的耳垂,引得郁甄一颤,“你干什么?”
“郁甄,你刚才对景城笑了,”他有些感慨,“你从没对我那样笑过。”
“我没有……再说了,景城是我师兄,我就算对他笑又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Aimee说她中学时追过你,她活泼可爱,你竟然对这样的大美人视而不见?你还有心吗?”郁甄愤愤不平。
傅明津叹息一声,“甄甄,我不知道Aimee追过我,她只是请教过一些数学题。”
“一个女孩请教你数学题,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像她那样的大小姐,找个家教很难吗?”
“是,我是不了解女孩,就像我至今不知道你的想法一样。”
傅明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耻,女人确实比数学难解。
郁甄抿唇,“是,你也不了解我,可见前世的七年里,你从来没对我用过一点心思。”
“郁甄,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傅明津声音温润,“七年里,我尽可能去孝顺你的父母和爷爷,除了我感恩他们对我的付出外,也是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在我心里,郁甄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照顾孩子,除了因为我是他的父亲,更因为他是你生的,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郁甄蹙了蹙眉,不合时宜地问:“真的吗?我跟别人生的你也喜欢?”傅明津:“……”
这一刻,傅明津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她,印象中的郁甄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有些哭笑不得。
低头时,唇角擦过她的耳垂,“甄甄,不要完全否定我们的过去,哪怕那七年不完美,可是在我心里,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珍惜。”
心头流过脉脉泉水,郁甄被傅明津的情话弄得心神不宁,那样的七年哪怕不完美他也珍惜吗?
“说的轻巧,我前世生过一次孩子,回来后又要重新受一次罪,你让我受两次罪,还好意思说自己珍惜!”
郁甄越想越气,虽然那次是她主动勾引的,家里也确实没有小雨衣,可他的种子怎么就那么能游!一击即中!
郁甄:“我怎么想都觉得你是个渣男!”
傅明津无奈地按着眉骨,“我并不知道会重生到这个时候,如果可以,我也想替你受生育之苦。”
“你们男人又不用生孩子,根本无法对我们女人感同身受,我是傻瓜才会信你的鬼话!”
傅明津沉默,郁甄说的没错,即便他自诩体贴神情,却也无法感同身受。
前世郁甄生粥粥时难产,他在产房外祈祷,愿意以十年寿命换郁甄母子平安。
可他又如何知道生孩子有多难?
两天后,郁甄正打算压腿,忽然房门被人敲开了。
她疑惑着打开,却见傅明津一贯沉稳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隐忍。
他似乎很痛苦,一向挺直的背脊也弯了下去,走路时腿也比平时分的更开些。
这怎么了?该不会是被她气出病来了吧?
傅明津扶着门框,面无表情地把医院的手术单递给她。
郁甄接过,双眸瞪大。
“你……你怎么会想到结扎?”郁甄有些心虚。
傅明津西装放在臂弯上,衬衫纽扣敞开两颗,头发也比往日凌乱些许,额头冒着冷汗。
他倒是坦然,“你说我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我也去做个手术,陪你一起受苦。”
“你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去父留子,根本不跟你在一起?”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感动和心虚在郁甄心里交织,她没想到他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前世的不甘与埋怨,无形中消散了大半,想到有人陪着自己一同受苦,再次生产的恐惧也无形中消失了。
郁甄难得让他进门躺在自己床上,“很疼吗?”
傅明津:“我可以忍耐。”
“我这有布洛芬,你吃一片吧?”她给傅明津倒了水,将药片扔入他口中。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顾来大姨妈的女生,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傅明津竟也有这样虚弱的时候。
郁甄一直很好奇,男人割BP是怎么割的呀?割完真的会更好看吗?可惜傅明津没有给她现场围观的机会,因为他并没有做这个手术的必要。
于是,郁甄又开始好奇,结扎到底是怎么结的呀?开口大吗?会留疤吗?
郁甄温柔地坐在他床边,冲他不停眨眼,“傅总。”
傅明津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抠了抠他胸口,“从哪割的呀?我能看看它吗?”
傅明津弯曲手臂挡住自己的眉眼,唇角却莫名上扬,弯出浅淡的弧度来。原来他真的不了解郁甄,原来脱离剧情控制后的她,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郁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提了多脑残的问题,她面颊酡红,在他沉默之际想撒腿就跑。
手臂却倏地被人拉住。
郁甄被拉了回来,额头撞到了他胸口。
傅明津声音低哑,“甄甄,看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再也不许始乱终弃了。”
郁甄脸都红了,颤巍巍去解他的皮带,然后仔仔细细,结结实实地看了好几遍。
啊……原来做完是这样的啊?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嘛,不过说起来他的硬件长得和他本人一样,一副狂酷炫霸拽的霸总模样。
她睫毛轻颤,轻咬粉唇,又只穿了一件清凉的黑色网纱吊带睡衣,以至于傅明津后知后觉地发现,眼下气氛有多暧昧。
郁甄看得正欢,忽然发现他有些不对。这怎么还吹皮球了呢?
傅明津猛地起身,疼得满头冷汗,过了许久才终于缓和。
郁甄眨眨眼,又咬唇羞答答地瞥了他的硬件一眼。
傅明津疼得狼狈起身,低声求饶:“郁甄,饶了我吧!”
郁甄无辜极了,她做什么了?她什么也没做啊。
果然,郁小姐沾不得,傅明津于是决定,下面七天睡在外面,等彻底好了再回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