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抱着怀中的人上楼,两个人的身上都还是湿漉漉的。
白鹭站在楼梯口,在看见白简抱着斯悦上来的时候,神态紧张地打了个招呼,“哥,阿悦没事儿吧?”
“只是太累了,我送他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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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悦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他睁开了眼睛,恰好对上窗外漫天的金色夕阳,连云都被染成了大片的金色。
连睁眼的动作做完后都觉得很疲惫,他掀开被子,掀开得十分困难,手臂发酸,腰也是酸的,腿更不用说了,又酸又痛。
他怀疑昨晚不是和白简在一起,而是被大卡车翻来覆去给碾了一遍。
甚至连脑子都好像是死机后重启的空白状态。
他现在知道白简之前说的,和他相处,可能会被影响是什么意思了。
昨晚的情况,是白简在引导他。
引诱他到白简身边去,引诱他主动去摸那两条宛如有着自己的思想的鱼鳍,两条鱼鳍好像也因此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圈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他禁锢在白简的怀中。
斯悦揉了揉太阳穴,将被子重新盖上,闻了下味道,还好,不是鱼腥味儿,是沐浴露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让斯悦舒服了点儿。
还好,只是被舔了脸和脖子,也没做太过分的事情,斯悦觉得,白简应该有控制吧,不然按照昨晚那种的情况,白简要做什么,和他有没有尾巴实在是关系不大。
斯悦又躺了会儿,调整好了心理状态,才从床上爬起来。
镜子前,斯悦准备换衣服,结果在看见自己两条腿上遍布的青痕的时候直接就呆住了。
“我艹白简他大爷。”
连脚趾上都是青痕,遍布到腰上,不管是膝盖还是小腿,每一处,像是被人用鞭子挨着抽了一遍,难怪他痛得连走路都困难。
应该是白简的鱼尾和那两条鱼鳍干的,特别是两条鱼鳍,异常恶劣,甚至想往他喉咙里钻,是白简伸手扯出来的。
斯悦打消了穿白衬衫的打算,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黑色的卫衣套上,黑色的裤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就是脖子上捂不住,但颜色不深,痕迹也不多。
他想得很开,白简是因为被诅咒了才会这样,他也是受害者,他救过自己,帮过自己家,斯悦觉得自己帮帮他,也是应该的。
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到目前为止,斯悦都觉得还不算过分,能接受。
他一边揉着发酸的脖子一边朝楼下走,客厅的地毯和昨天不一样了,之前是比较厚实的羊绒地毯,现在换成了比较薄的毯子。
再过两个月就是夏天了,在青北,夏季是最不讲客气的,刮风下雨有闷热潮湿,想如何便如何。
陈叔迎上来,递上水,“您醒了?”
斯悦喝着水,突然停下来,“您为什么这个眼神看着我?”
慈祥,怜爱,同情,敬佩......
总之,斯悦很少看见过这么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的眼神。
陈叔接过斯悦手中的水杯,“昨晚辛苦您了,以前每次月圆过后,客厅百分之八十的家具都要换一遍,这次只是换了地毯,真是太感谢阿悦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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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悦:“......”
怎么把他说得像一个救世主一样?
斯悦环视了客厅一周。
上百万的沙发,纯手工的进口羊绒地毯,国内外颇有盛名的画家作品,无法用钱来衡量的花瓶,玉器。
斯悦想了想,对陈叔笑了笑,“我帮你们省了多少钱?能划到我的卡上吗?”
陈叔:“......”
陈叔也没想到阿悦少爷的脑回路是这样的,他以为对方会害怕、恐惧,或者是委屈,拖着行李箱要回家,哪怕是好奇心,也经不住那样的惊吓
“阿悦少爷,这个我做不了......”
“划给他,”白简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后边是小棋牌室,比较隐秘,门口还放了一大盆茂盛的绿植,他从后边走出来,眉目带着笑,“客厅里的东西按市价算,都划给阿悦。”
斯悦避开白简的视线,心脏漏了一拍。
他目光再次环视了客厅一周,好......好多钱。
“我把账号发给您。”斯悦从卫衣兜里掏出手机,特别积极。
发过去之后,斯悦重新装好手机,抬起头来,想说话,才看见了白简后边还有人,他看清了来人,怔了一下,“凡西教授?”
矮胖的白发小老头儿戴着和他身材一样圆的眼镜,神情严肃,“作业做完了?”
这种时候提什么作业啊,凡西好没意思。
但斯悦只在心里吐槽,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没有。”
凡西便说:“白简以前读书的时候可不像你这样。”
斯悦看着就是个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好手。
凡西沉迷于学术和一些研究,对青北富人圈子了解得并不多,他只是看着斯悦就这样觉得,实际上也真的是。
听着凡西的拉踩,斯悦不以为意,凡西今年两百来岁,白简都快三百了,他肯定知道,还搁这儿装呢。
但斯悦也乐得配合,点点头,“我会努力向白简先生靠拢的。”
他说完后,看懂了白简的眼神,走去客厅打游戏吃零食。
白简和凡西谈话的声音不仅小,用的还是斯悦听不懂的人鱼语言,其实,完全没必要避开他,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白鹭也噔噔噔地从楼上下来了,动静很大。
他趴在扶手上,挥挥手,“凡西老头儿,下午好,吃了吗吃了吗吃了吗?”
他说完后,都没给凡西回答的时间,一路跑到斯悦旁边坐下,蹭了蹭,“新地毯有点薄,还是之前的舒服。”
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