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先等着,等旬日与凌明辉碰头再说。
七月初八,尚书府的探花郎来到族学,与学中子弟讲学答疑。
族学里人乌泱泱的,不止族学里的学生,族中一些读书人也来了。甚至附近村落私塾里的无论学生还是先生,都巴巴地赶来了。
凌氏族学敞开了任这些人来旁听。还贴心给准备了凉茶、绿豆汤等降暑之物。
又是一时盛事。
凌昭一个人讲了上午、下午两场。上午讲学,下午答辩。
先开始还有许多学生举手请释疑,渐渐地提的问题深了起来,举人们说话,到最后,只剩老进士们与他辩。
下面的人只敢听着不敢说话,笔尖在舌头上舔了又舔,能记多少记多少。
虽安排了专门的书记,但想必事后定有许多人抢着传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
这一天下来,探花郎坐在上面,丰神俊朗,神华内蕴。他侃侃而谈,舌战众人的模样刻在了众人的脑子里。
直到散场了,还挥之不去。
还有人赞叹:“宛若天人。”
又有人道:“翰林说的实在很有道理,寺庙道观广占良田,又不缴税,还庇护罪人,美其名曰出家即出世,不以俗世罪论。这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理岂不是正相悖?神权再大,岂能大过皇权?”
旁人道:“只太后笃信佛教,如今天下寺院大兴,岂能说改就改。真要收回,这些素日里慈悲的大师父怕是第一个要操起禅刀拼命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说着玩的。”
正佐证了凌五也不靠谱。
凌五笑眯眯应了,指着少年郎道:“这是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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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成的赶紧道:“住口,住口,打住了,莫再多说。”
十二太叔公道:“没事,小三也比你年纪小。至今还是白身。”
舍不得那边的暴利,却耽误了孩子的教育。果然天道是一损一补。
十二太叔公只气得胡子直翘,十分想把凌五扔回云南去发嫁在当地一辈子别回来了。
她又道:“小九郎你要回去了吗?去我家里吃饭呀。”
凌昭道:“五姑姑天真直率,我母亲十分喜欢的。”
这几个在云南边陲之地长大的孙子孙女,行事颇有荒唐之处,与中原风俗相悖,都不怎么得十二太叔公喜爱。
“咦?”凌五来了兴趣,“在说谁?谁生得潘安貌?”
凌昭从母亲的描述中,便已经知道凌五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他料到她今日必来看热闹的。
她爹还在信里说,勿要强迫她,顺她的意。
十二太叔公不太喜欢这个孙女,道:“应该在。”
十二太叔公咳了一声,道:“应该与她哥哥在一起。”
皇帝与太后之间的明争暗斗岂是他们能论的?
可以说是平辈的忘年交了。
凌三和凌五的父亲就借着做官的便利,做着宝石生意,实在挣下了好大一份身家。
凌昭又见礼:“三叔。”
凌昭闻声望去,一个女子坐在车里撩开车窗帘子,正是他那位青春年少的五姑姑。
凌昭这边,送走了诸位叔公、太叔公辈分的耆老们,只西楼的十二太叔公,也就是如今族学的山长还留下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