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掌柜是个厚道人。”
张清无道:“以后要是遇上对门挂镜子的事,你就在门后放个葫芦吧。葫芦有收纳之意,就算对方反了煞气,也能被葫芦聚起来。以后备两个葫芦,每逢初一挂葫芦,十五就把葫芦摘下换另一个。旧葫芦放去溪边或者瀑布,用流动的水带走气,再晒三五天太阳,下个月又能用了。”
“记住了吗?”
“是是!我记住了!”
待四人从成衣店出来,非但没花一文钱就带走了八套深蓝的大褂,还被掌柜塞了五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一两银子等于千文钱,五两就是五千文,足够他们好一段时间花销了。
付紫莹收下银子,胥望东接过衣裳。掌柜见胥望东是个离经叛道的短发,又与道士一块作伴,他猜他是个还俗的和尚。于是,胥望东又获赠了一顶深蓝道士帽,刚好能包住他的头。
胥望东:“太牛逼了!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打秋风的都没有我们强吧!”
厉蕴丹:……
深蓝大褂到手,两人便换了穿上。胥望东戴着小帽,厉蕴丹用魔杖作簪子将长发盘起,后外出采买了一些干粮、黄纸和朱砂,再随张清无一道去胡县丞府上。
此去不
为别的,除了看看胡小姐恢复得如何,就是问县丞收取应得的报酬了。
及至下午酉时,四人吃饱了走出县丞府,共获白银三十两整。张清无惯例将银两交给付紫莹保管,后者清点了一下盘缠,又去镖局托人带一半回茅山,给山上的娃子改善下伙食。
胥望东跟了一路,心头有不少疑惑:“可以问吗?茅山的收费标准是什么?”
他的口音奇特,问话也很现代,厉蕴丹不得不再说了一遍:“他的意思是,茅山道士出门做法一般收取多少银钱?”
张清无:“没有‘一般’,遇见富的就多收,遇见贫的就少收。我有位师兄某次给人算命,只收了对方三根头发,后来那人成了富商,给我们茅山赠来黄金百两。”
付紫莹:“县丞家挺富庶的,师兄怎么只收了三十两?你两月前给人看风水,收了足有一百两。”
“哎呀,这不一样。”张清无道,“这县丞是个好官,收他三十两就行,没收的就当我捐给百姓了。两月前的那户人家不做人,停妻另娶,再好的风水都要败,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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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蕴丹不懂就问:“停妻另娶,风水要败,这话有什么名堂?”
“名堂和门道可多了。”知道厉蕴丹半白不白,张清无便按正统弟子的望气标准开始教她,“夫妻夫妻,重在夫与妻。两人婚后八字一合、气运相缠,若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则旺三代有余;若夫不为夫、妇不为妇,则九代衰败。”
“世人常觉得男子三妻四妾,看上去风光无限。实则早在他纳第一个妾开始,基本都要折寿八年。以阳寿换取开枝散叶,一饮一啄皆有前定。就算不折寿,要么仕途出事,要么灾厄突来。”
“像我遇到的那户停妻再娶,几乎是把福分耗没了。头回进祖宗祠堂的是原配,祖宗气运给的也是原配,再有后来者,哪怕旁人称一声夫人,在祖宗眼里都是‘续弦’。副不及正,所以老祖宗才说‘宁为穷□□,不做富人妾’,可惜现在的人早忘干净了。”
张清无笑道:“还是当个道士好,我就没这种世俗的烦恼。”
要是胥望东听得懂,少不得来一句“当单身狗有什么好”,然而他听得似懂非懂。直到厉蕴丹再给他说一遍,他才恍然大悟。
胥望东:“所以我说‘老婆不纳妾就不错了’嘛,真是!没想到我慧根颇深,这种玄门道理早就懂了,不愧是我!”
厉蕴丹:……不愧是你,是挺烦的。
四人没在驮枫城呆太久,前后只停留了五天就往外去了。厉蕴丹问了句“去哪”,而张清无表示连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他的师父只交代了大灾将至,让他们下山救世,却没有告诉他们大灾是什么、要往哪里走。
别问,问就是茅山特色。
能掐会算的道人总是说话留一半,防的就是被老天爷针对。要是哪天能掐会算的道人开始有啥说啥了,只能说情况已经到了不容乐观的地步。
张清无:“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真要有事我们总会遇到的。”
付紫莹:“师兄,咱们到底往哪走啊?”
厉蕴丹仰头,恰巧看见一只苍鹰张开羽翼从头顶掠过,它如箭一般射向西边,令她不自觉地想起前些天看见的“红霞”。
她道:“不如往西走。”
“西边啊。”张清无本能作祟,“白虎位,利金生金,虎又有杀伐之气,这金就是金戈铁马咯。你一选就选西边,看来是个好战的人,我看这一路上打架不会少。阿莹,记得保护好我,我不想太早去跟祖师爷作伴。”
“知道了,师兄。”
胥望东安静地听着,仔细分辨他们
的说辞和口音。到底是工作场上呆过的社畜,在大环境不利于他的情况下,他会努力融入大环境。
四人背起行囊前进,一去就从官道拐向了民道,还转入了深山。
他们并未无意进入深山,而是有意。原因无他,张清无担起了“师兄”的职责,决定在有限的时间内给付紫莹和厉蕴丹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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