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震惊的无以复加,完全呆在了沙发上,浑身僵硬,不知该做何反应。
真不是她的错觉吗?薛露鹤竟然对自
己说了对不起,不管是为什么,单就这件事情已经很稀奇了,比在非洲大草原看见企鹅还要清奇!
看林沫震惊的忘记了反应,薛露鹤低垂了视线,面带歉意,继续。
“关于你那些照片,我查到的情况是,你找人去绑架沐霏,但那些人并未成功,沐霏被席深救了下来。”
林沫处理了很久信息,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事实。
“就在第二天晚上,你被人绑架,送到沐霏的酒店房间里,也许是被下了药,和一个陌生女人拍下了那些照片。
再来,这件事马上传遍了二代圈子,没过一天时间,照片就到了我助理手上。”
薛露鹤说到这里,盯着林沫的眼睛,再度真诚道歉:
“对不起,你是被人陷害,而我……那天过于冲动。”
林沫感觉自己的脑子变成了金鱼,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几乎处理不了薛露鹤话中的信息了。
信息量也太大了……林沫心里转了好几个圈,才把关系一一捋顺,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原主林沫□□沐霏没有成功,反倒被报复了,被人有计划有预谋地拍下床照,送到她的现任妻子、暴躁大反派薛露鹤面前!
而这一行为直接导致了原主的死亡!
林沫想明白这个,忽然开始同情原主了,这姑娘也太惨了吧,没智商没情商,爱上不可能的人不说,还没一点对危险的感知……
她自从穿越进来之后,就没有感受到原主的存在,猜测原主应该早已消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看来剧情不知在哪里出了差错,原主应该是……在睡梦中就意外死亡了。
倒也避免了之后一系列的折磨吧……
想到这里,林沫油然而生出一股责任感,原主如此可怜,自己占据了人家的身体,就应该帮她查出真相,告慰她在天之灵才行。
薛露鹤仔细观察着林沫的表情,发现对方出乎她预料的,表情皆是怜悯和难过。
她在怜悯谁?又是为谁难过呢?
林沫这个人表面看上去纯净透亮,实际上却总有连薛露鹤都摸不透的地方。
对薛露鹤来说,林沫是她如今最捉摸不透、也最愿意去解的谜题。
薛露鹤细细用目光描摹对方的脸庞轮廓,视
线慢慢迷离,身体慢慢靠近……
“你知道幕后是谁在陷害林……我吗?”
林沫忽然开口问。
打破了刚刚有些凝滞的空气。
薛露鹤保持着向前的姿势没变,认真回答:
“我怀疑……是沐霏辅助,席深主犯。”
从一个法治咖口中说出“主犯”这种词汇,着实很微妙。
林沫再次陷入极度震惊,脑海里各种想法彼此拉锯,纠缠成一团乱麻。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席深……她还救我出来,给我别墅住啊……她怎么可能会陷害我?”
薛露鹤眼神怜惜,轻轻抬手摸上林沫的手臂,拍了拍她,同时残酷地说出了真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那个时候,席深在和我抢一个项目,她发现我很宠你,于是觉得把你抢走,可以扰乱我的思维,打乱我做项目的进程,关键时刻拿你和项目对换,可我没让她得逞。”
席深竟然……就为了公司的项目?为了给薛露鹤添堵,就把自己从薛露鹤手里救了出来?
林沫知道席深也不是什么圣母,救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可她以前从没往利益方面想过,只觉得席深还是顾念林沫和她的青梅竹马情谊。
亏她之前还认为席深是个重情义的人!结果对方又是背后陷害,又是别有用心……林沫感觉自己三观都要崩塌了!
转念一想,她也不能光听薛露鹤一面之词,还是应该留有余地。
毕竟薛露鹤撒谎的前科太多了,实在是难以获取林沫的信赖。
想到这里,林沫拿出了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有什么证据吗?”
薛露鹤苦笑了一下,摇头:
“没有证据。”
林沫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露鹤上挑的凤眼缓慢的眨动,半晌后忽然说:
“以上那些,都是真的,绝无虚假。”
她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件东西,直接塞进林沫手里,神色非常认真:
“之前打伤你,是我不对,你随时可以打回来。”
林沫低头一看,手里这件冰冰凉凉的事物,居然是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那根鞭子!
细长坚硬的把手上,镶嵌着熟悉的钻石,鞭稍的部位像蛇一样覆盖着鳞片,发出诡异的光芒。
这件让林沫深深害怕的
利器,此刻就盘成一团,乖乖顺顺,躺在林沫手里,散发着无机质的冰冷。
林沫呆呆望着手里的东西,半天才反应过来,薛露鹤的意思是,自己可以用这个鞭子去打她?
打回去吗?
林沫下意识瞅了瞅自己的脚踝,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她恢复的很好。
她当然不可能原谅薛露鹤,但也不代表她可以拿鞭子直接去打人啊!她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从来遵纪守法,打人这种事从不会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啪”的一声,林沫跟烫手一样把鞭子扔在桌上,瞪了一眼薛露鹤: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暴力啊,我怎么可能打你!”
薛露鹤唇角弯起,神情却有些落寞,垂下眼睛,姿态竟显得谦卑: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林沫眼珠一转,大声说出:
“做个好人!不要再做坏事,别老想着抢我回别墅囚禁起来,也别在我房里装摄像头!”
这话如雷贯耳,一下子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古怪。
薛露鹤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又笑了,沉沉的笑声回荡在秋日的夕阳里。
“你果然知道。”
林沫既然摊牌了,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点了点头:
“对,那些话也是我故意说的。”
夕阳的光线,通过拉着纱帘的窗户,温柔的洒落在薛露鹤头上和肩膀,让她此时看上去神态温和,眼角那颗痣也散发着微光。
她微笑着,低声说:
“你看的那部电影,是我获奖的那一部吧。”
林沫点点头。
薛露鹤继续微笑着,仿佛陷入温柔的旧日回忆中:
“拍那部电影的时候,电影导演是一位很和善的老人,那是他最后一部作品。他对我来说,有一种父亲一样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