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走在边上,看着两人相处,突然有些艳羡,他和他家那三四岁的小崽子相处,大约双方都比较绝望。
他看着对方皮,对方看着他太过严厉。
两人根本说不到一起玩不到一起,而且被宠的无法无天,或者胆小畏缩,没有胤礽这样和人自如相处的勇气和技能。
他真的很厉害,和康熙处的自然,也能用一颗糖击中他最疼的点,和外面小贩交流也顺畅。
软糯乖巧,却有独立行走的勇气。
常宁向康熙竖起大拇指:“您真会教孩子。”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孩子好的他想抱走算自己的。
甜甜的奶墩墩,真香。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极其出众,众人难免都往这里看,小媳妇儿忙着看康熙、常宁,又忙着看奶乎乎的胤礽,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用。
康熙作为帝王,久居高位,养成一身气度自然不凡,身上穿着浮云流金的云锦,立在人群中,那是万众瞩目所在。
而常宁病了些时日,瘦的拢不住衣裳,更是显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带着虚弱文气的书生味儿。
被举高高骑大马的胤礽更是仙童一样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小桃子穿着粉色锦衣,镶着一圈黄绿的窄边,更显得雪白一团,真真要命。
走着走着,拥挤起来。
“为什么哪里那么空她们不去,非得挤这里呀?”奶墩墩疑惑问。
康熙没常宁高,更没他肩头的奶团高,闻言偷偷踮脚,看完就沉默了。
好像,是真的。
“咳。”
他清了清嗓子。
毕竟带着太子,现在天下还不够太平,人挤人是不妥的,若出什么事,救都来不及救。
身边跟着的侍卫顿时行动起来,瞬间把一行人和众人隔开。
胤礽笑的眉眼弯弯,冲着大家挥挥手,特别社牛的打招呼:“大家好呀~”
关注着他的大伙子小媳妇儿顿时哇哦,也跟着拼命兴奋挥手。
康熙骄矜的扯了扯唇角,和身旁的常宁低语:“这孩子,知道什么叫害羞吗?”
他是能做到在众人面前神情自若,但这样不知身份不相熟的情况,他好像做不到这般热情的挥手打招呼。
有点丢人,有点自豪。
谁知胤礽眼前一亮,大声说:“两个妹妹好好看!”
康熙抬头,就见两个男人并排走,肩上举着两个小女孩,看着跟胤礽差不多大,头发细细软软的,还有些发黄,看着稚嫩到可爱。
就算天天看奶墩墩,也觉得对方非常出色。
两波人点头示意,那两人仔细看看,觉得像,又不太敢认,若是在宫里,定二话不说的认了,但是在外头,不应该见到那位才是。
可能骑在恭亲王头上,那个身份好像也对。
“奴才……”他试探着开口。
康熙挑眉,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笑的温和:“孩子要体察民情,便带他出来转转,不用拘束。”
胤礽抿着嘴,笑的温柔腼腆,跟小绅士一样,把手里的糖葫芦递出去,奶声奶气道:“送给两位妹妹。”
两个小姑娘害羞不敢接,就听底下大人说谢赏,她们才接过。
见她俩接了,胤礽又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实在太可爱了。
常宁正在给他介绍对面两人是谁,年长些约莫而立之年的是回京叙职的石文柄,年纪小些的少年是他兄弟石文焯。
胤礽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还沉浸在妹妹可爱中,片刻反应过来:“石文炳?”
他出声,周围人都看过来。
“你听过?”康熙好奇问。
理论上来说,会说其父石华善多些,毕竟去年他是定南将军,命他守茶陵,结果在永兴兵急的时候,上奏折说他兵力不强,不好往道阻且难的永兴去,被康熙愤怒的解了他的将军印。
他两个儿子也被召回京城,说是叙职,不如说是停职待查。
“没有。”胤礽摇头。
大名鼎鼎石文炳,生出女儿瓜尔佳氏太子妃,是他未来老丈人,这会儿还在坐冷板凳,面对康熙的时候战战兢兢。
“祖母前儿还在说,心中思念老祖宗,过几日要入宫请安呢。”
石文炳试探着开口。
“随她。”康熙道。
他祖母是多铎的女儿,说起来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跟他沾亲带故还没出五服。
“那就是表妹了。”胤礽乖乖的笑,心里想,有这么软萌可爱的妹妹,定然是极好的。
两个小姑娘又抿着嘴笑的羞涩。
几人叙话,过一会儿便分开了。
“你觉得那个妹妹怎么样?娶来给你做福晋?”康熙打趣。
胤礽摸了摸下巴,决定执行近亲不婚的原则,坚决表明自己的立场:“是妹妹就不能做福晋。”
“做了福晋就不是妹妹了。”康熙回。
胤礽鼓着小脸蛋,急的脸上嘟嘟肉都颤,却不知道怎么跟康熙辩驳,便撒娇卖萌:“不要福晋,只要皇阿玛。”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康熙听了,笑的比外面的春花还灿烂,笑眯眯道:“好好好,皇阿玛也只要胤礽。”
常宁:?
终究是我多余了。
明明爷俩的故事,偏多了他这个外人。
“哼。”他不满的出声。
就见小奶桃转身,乐呵呵道:“叔叔要常进宫带保成出来玩呀。”
说着他凑到常宁耳边说悄悄话:“让皇阿玛一个人处理政务,赚钱给咱俩花。”
常宁冲他竖起大拇指,要论坑老子,还真的亲儿子来才够味儿。
康熙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谢谢,又被孝到。但他装自己没听到,很好的守护崽崽的小秘密。
又玩了会儿,瞧着时间差不多,康熙就要回宫了,胤礽有些舍不得,眼泪巴巴的和常宁告别,拉着人家的衣袖,跟带走他的魂一样。
“叔叔,你定要常来看我。”
“叔叔,你别忘了呀。”
“叔叔,保成会想你哒。”
胤礽哭唧唧的带着奶腔,恨不得贴在常宁身上让他带走。
康熙就像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掰开他胖乎乎的小肉手把他搬走了。
“朕给你讲个故事,你别哭了。”
“嗯。”吸鼻子。
“传说啊,这天帝的孙女叫织女,她呀,每天都在给我们织晚霞,你看天上的彩霞漂亮吗?”
“漂酿~”
“后来呢……”
康熙慢慢的讲着,哄着他玩,讲到偷衣服的时候,就见奶墩墩握着小小拳头,一脸愤慨:“女孩子是最可爱的,金童不可以偷别人的衣服,太坏了。”
正在讲故事的康熙一噎,戳戳他脑门:“还听不听了?”
“你讲。”胤礽又老实的窝进康熙怀里。
“七月七只能见一次……七夕的由来……”
“不是说人间一年天上一天吗?那织女天天见偷她衣服的贼,得多难受呀?”
康熙:?
解读角度如此清奇,他都不知道怎么接了,甚至也觉得怪怪的。
“不过是民间故事罢了,你听个趣儿,知道七夕的来历就成,何必当真。”康熙捏了捏他小揪揪,笑的无奈。
桃墩墩一脸茫然,纠结道:“那皇阿玛不要偷女孩子衣服哦。”
康熙:……
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那是真的疼。
“不过是对两颗星的崇拜,衍生出的小故事,知道这民间故事,咱不效仿他的做法。”
康熙为自己辩驳:“朕也不需要。”
他年纪轻轻,身材好,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何须做这样丢脸面的事情。
胤礽有些困了,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窝在他怀里睡熟了。
毕竟在外头玩这大半日,着实累的够呛。
等进了乾清宫,康熙像捧着小地/雷一样,蹑手蹑脚把他往床上放。
“嗯……”
刚一挨着,胤礽就皱着眉毛想醒,康熙赶紧又往怀里搂了搂,见他吧嗒吧嗒嘴又睡熟了,摇头失笑。
来回两次,胤礽放没放下,人反而醒了。
康熙:?
早知你要醒,直接放下便是,何苦他弯腰撑了大半晌。
胤礽一骨碌爬起来,迷迷糊糊的先奉上个亲亲,贴着他奶呼呼的喊皇阿玛抱抱。
康熙搂着他,轻轻拍着安抚,笑吟吟问:“醒了?饿不饿?”
“饿~”胤礽闭着眼睛奶唧唧的撒娇。
等吃用过,他拿着礼物就跑了,先去太皇太后处,给了两份,连皇太后也有。又去佟贵妃处,给两人各送了。
又跑惠嫔处,放下自己买的金镯,让她戴个新鲜。还把哥哥的礼物放下,说这会儿他在读书,便不去叨扰了。
最后一站是胤祉。
说起年岁相近,还是和胤祉挨的近些,两小只拿了一堆小玩意儿,踮着脚放在荣嫔的床上。
两人要在床上玩,但是胤祉上不去。
胤礽撅着小屁股,吭吭哧哧的爬上床,再回神来拉胤祉。
然而他人小拉不动,便又下床,怼着胤祉想把他怼上去,但一岁半的胤祉并不是三岁半的胤礽能举的动。
他使出吃奶的劲,憋的小脸都红了,胤祉还一脸纯稚的看着他,小手扒拉着床单,根本没办法自己爬上去。
胤礽苦恼的看着,试图通过反复上下床来教会一旁的小弟弟。
“你看,这样?”
胤祉歪头,萌萌哒看着他。
闻声而来的荣嫔看着两个小幼崽,立在门口看笑话,再过两年,这一幕大概就看不到了。
当着因为用力而小脸通红的奶桃面,她毫不费力把胤祉拎上床。
胤礽:?
您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