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很喜欢,跟他道谢。
小岭却主动道:“小沈叔叔,君子不夺别人的笔,你还是留着自己写吧。”
给啥不好啊,给他一支钢笔,他是缺钢笔的人吗?他是缺爱写字的手啊!
小沈硬塞给他,小岭也只好收下,还得咧着嘴假笑,装着很高兴地样子道谢。
王小利却知道小伙伴的心思,送给小岭一把小木//枪,送给大军五本小人书。
刘凤梅送给林苏叶一摞子袼褙,让她回去做衣服和鞋子,不许林苏叶拒绝,一定要她拿回去。她一定要给薛老婆子十五块钱,感谢她帮自己喂猪。
薛老婆子只肯要十块,多一分都不要,她虽然财迷,却倍有原则,觉得自己做那些天的活儿就值十块钱。
十块她就开心得不行,这可是自己赚的!可以随便给大孙子花,儿媳妇管不着!
李兰秀和其他妇女,冯政委等人也都有表示。
林苏叶忖度着关系远近,有的收一点,有的没收,毕竟自己不是来打秋风的,如果有人看刘凤梅送礼物,他们不好意思不送,她是绝对不会让人为难的。
她给李兰秀等几位聊得好的军嫂,也一人送了一副戴大红花的画像,这比拍照片还让她们高兴呢。
被燎了毛儿的炊事员带着另外俩炊事员,做了一些糖炒栗子,炒瓜子,砸了一袋子核桃,还给林苏叶做了一瓶子野苹果酱,一起装在布口袋里让林苏叶他们捎回去。
要给别人他们是不敢送这些的,人家也拿不动,这不是有小姑么?
一二团别说炊事班,就地缝里的耗子都知道薛明春的力气大。
最后秦建民只能找根扁担给小姑,让她到时候挑着。
第二天下午薛明翊和秦建民分别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郑援朝帮薛明翊开车,林苏叶和莎莎坐上来,其他人都去坐秦建民的车。
莎莎知道要回去了,眼泪汪汪的,红润的小嘴憋了又憋,又黑又密的睫毛上就挂着水珠。
她坐在爸爸的怀里,耷拉着脑袋,抠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嘴里嘟囔,“莎莎,不哭哭,乖宝宝。”
林苏叶听见笑了笑,手指头勾她的下巴颏,“哎呀,哪个小闺女掉银豆豆了?”
莎莎:“哇~”哭起来,最后还要说:“莎莎,不哭哭。”又被林苏叶手指头挠得有点痒痒,忍不住咯咯笑。
又笑又哭的,还要说让自己不哭哭。
林苏叶亲亲她,“回家以后继续画爸爸,画着画着,爸爸就回来咯。”
莎莎又满脸憧憬,从自己兜里掏出要送给薛明翊的画,她这几天又画了好多爸爸。
嗯,画功依然没有多少长进,还是歪瓜爸爸。
薛明翊:“……画得挺好。”
他揣在自己口袋里。
傍晚时分薛明翊和秦建民把他们送上火车。
临时停靠站,火车停站时间很短,顶多三四分钟。
列车员举着大喇叭喊:“送站的旅客赶紧下车,赶紧下车,火车就要出发了!”
秦建民帮他们把行李都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和自己小兄弟、干娘、妹妹、大侄子的一一告别,最后想和林苏叶告别,发现她和薛明翊正四目凝望呢,就很识趣地没去打扰。
火车要开动了,薛明翊这才把女儿放下。
莎莎很乖,立刻就张开手臂抱住妈妈的脖子,然后很乖地朝着薛明翊摆手,“爸爸,白白。”
薛明翊看着林苏叶,张开怀抱把母女俩抱了抱,然后放开,又跟亲娘和儿子妹妹说再见。
薛明翊和秦建民下了车,望着火车渐渐远去。
秦建民做出抹泪的动作,“老薛,我舍不得我干娘,舍不得咱儿子,我都想他们了。”
薛明翊幽深的黑眸中还残留着留恋的情绪,声音却冷淡得很,“那不是你弟么?”
秦建民立刻夸张道:“哈,我就知道,你老早就想占我便宜了!”
火车上,莎莎紧紧地抱着妈妈,小脸贴在妈妈的颈窝里。
等火车走出去好远,她才开始抽抽搭搭,“妈妈,心痛痛,想爸爸。”
林苏叶拍拍她,“快看看爸爸照片。”
两次聚餐,小沈给他们拍了照片的,第二次的还没洗出来,第一次的却早就给他们。
林苏叶都拿出来,让大军小岭赶紧哄着妹妹认谁是谁。
薛老婆子和小姑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进来。
薛老婆子瞅着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一次聚餐那张照片,小姑在那里嗑瓜子被小沈拍了,嫌弃道:“就知道嘎巴嘎巴嗑瓜子,来了一趟部队,连个对象没混上。”
小姑也咧嘴,“诶呀,你说你这个老太太,来了一趟部队,也没进步,混来混去还是个喂猪老婆儿。”
莎莎原本还在哭呢,听着奶奶和姑姑斗嘴,立刻乐得哈哈大笑,学着薛老婆子喂猪的样子,朝大军小岭摆小手,“溜溜溜溜……”
大军:“…………”
小岭却很配合,立刻探着脑袋往莎莎身上拱,哼哼着找食儿吃。
莎莎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看着笑。
车厢里,瞬间热闹起来。
林苏叶昨晚上没休息好,就盖着一件军装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山里冷,林苏叶带衣服少,薛明翊给她弄了一套小号的军装,后来金丹又送她一套新的。
小沈比小姑略高一点,他送给小姑一套新的一套旧的。
薛老婆子的是旧的,金政委送的,虽然略大点,她穿着却很美。
三个孩子也穿着薛明翊磨破的军装改的衣服,所以看起来一家子都穿着军装,所以在火车上大家对他们都很客气。
虽然林苏叶很美,却也没人敢骚扰,顶多就是偷偷地多看几眼。
不少人都凑过来和他们说话打听事,又不约而同地被三个孩子吸引,很快这里就聚集了好三个车厢的小孩子。
林苏叶很怕他们在给莎莎传染虱子,就让大军小岭护着莎莎,不要让那些孩子和她贴贴,要保持距离。
这些孩子稀罕莎莎,总想摸摸她,拉拉她的手,甚至和她抱抱,很容易传染虱子。
这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孩子们再也顾不得想爸爸了。
他们和来时候一样,在车上有人照顾,很舒服。
列车广播里有轻柔舒缓的音乐,列车员也分工不同。
有一个会表演节目,说快板、讲笑话之类的。
还有一个女列车员挎着小篮子,里面装着药包和针线包,过来问问有没有身体不适,头疼脑热都有药送,有没有人衣服破了,她可以帮忙补一补。
很快小岭就跟列车员们混熟了,他一点都不怕羞地跟着那个列车员去表演,给人说笑话,表演好玩的,成功得到一个小针线包和一个小药包当奖品,他拿回来都送给薛老婆子。
薛老婆子乐得当宝贝,“这是纪念品,回去跟你大奶奶他们显摆。”
不过他们中间要在宏城火车站转车,火车不是那么准点也不是那么可人心来,总是要折腾很久。
林苏叶想背着莎莎,她却怕累着妈妈,在军区这段时间,自己吃得好多,都长肉肉了。
林苏叶就领着莎莎的小手出站。
薛老婆子死死地牵着俩大孙子的手,生怕给丢了一个。
每次出门人家看到老太太领着一白一黑俩漂亮男孩子,都忍不住回头看,爱说话的还会主动和她唠两句,夸她有福气。
薛老婆子就越发高兴。
不过今儿最吸引人视线的就是小姑了,她挑着扁担,每一头都是一个硕大的包裹,几个提包、布口袋捆在一起的,看着就很沉重,可她愣是挑了俩,还一副很轻松不吃力的样子。
有年轻小伙子瞅着,寻思里面估计都是衣服被褥,应该很轻快。
等林苏叶他们进了宏城火车站,就有小伙子想试试小姑的担子。
小姑直接把扁担一亮,这扁担可不是乡下挑水挑粪的那中,而是特殊的木材,吃力特别重,所以才能挑动。
小伙子瞅瞅,没接,而是去拎一下那个大包。
好家伙!
差点把他膀子扥下来!
服了。
林苏叶领着莎莎和薛老婆子找个位子坐下,又拿水壶倒水给莎莎喝,拿鸡蛋给孩子们吃。
小岭可坐不住,他拿起水壶,“妈,我去给你们打水。”
薛老婆子:“我和你一起,可不能一个人自己乱跑,外面坏人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