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你说我能当明星吗?”
“为什么不能?”年久神色冷静,声音里没有一丝惊讶。
“我长相普通。”
“无论哪一行,大脑最重要。”
年满深觉五妹说的对,她无法凭美貌出头,可她有脑子和眼力见。她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二,一路的班长,没有老师和学生不喜欢她的。进入高中后,学校的学生会主席竞选,她的票数远远甩开第二名,成为当之无愧的学生会主席。她能在学校脱颖而出,也能在娱乐圈出人头地。
她回到家后就开始搜索进入娱乐圈的最佳方式,熬到凌晨四点,今早听见年年的笑声后只清醒了一瞬,下一秒就脑袋昏沉地陷入了深眠。
家是老式居民楼,三室一厅,父母住一间,女孩子住一间,男孩子住一间,年年住在客厅的婴儿床了里。
年久和年恬都住在一个房间,听见年年的笑声后同时睁开了眼睛,年久先一步出门,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找到大嘴猴毛巾进入楼下的洗漱室。
“¥%dadada*@#&*。”
年年坐在盆里,手舞足蹈,水润润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
年安忍俊不禁:“知道了,给你泡一大瓶。”
年年肉嘟嘟的脸蛋贴住哥哥的手心蹭一蹭。
年久已离开卧室许久,一同睁眼起身的年恬仍怔怔地站在落地镜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缓缓低头,看着布满了整个胳膊的伤疤。
她笑了一下。
笑容苦涩。
庄周梦蝶,不知庄周梦见蝴蝶还是蝴蝶梦见庄周。
她不知自己是那个毁容后坠楼而亡的年恬,还是十五岁即将读高一的年恬。
慢慢地打开衣柜,年恬看着学校发放的短袖校服,沉默片刻,折叠放至角落,拿出长袖校服穿上。
眼睛无神空洞地走出卧室,遇见了拿着空奶瓶从厨房出来的年安。
年恬看着年安眼里还未消散的笑意,眼神恍惚。
她坠亡前,似乎从未见过哥哥这般地笑。
客厅里,养父和养母还在煤气灶前忙碌,其他人围着餐桌吃早餐。大餐桌上放着一个大嘴猴毛巾,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婴儿坐在大毛巾上,抱着大奶瓶欢快地喝奶,小胖脚跟着养父哼的儿歌一左一右地摇摆。
处处熟悉又陌生。
封闭式厨房变成了开放式厨房。
客厅里没有这么大的餐桌。
养父没有唱过儿歌。
家里也没有婴儿……
为什么呢?
梦里为什么没有年年呢?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