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子的心思你别猜,谢恩就对了。
温凛月从善如流道:“谢陛下赏赐!”
午后天色昏沉,屋檐四角燃着角灯。她人在微光里立着,眼珠子却滴溜溜打转,时不时就盯着一旁这一只只漆红的大箱子瞧两眼。
碍于高公公在场,眼神不敢明目张胆,还算收敛。
季书闲一直叮嘱她谨言慎行,在外人面前,眼中的情绪都不该轻易外露。
可心中却多有计较,越想越觉得陛下此举无异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对比温凛月的困惑,季书闲倒是淡定多了,他负手立在一旁,从始至终连眉毛都未曾皱一下。
待高公公一行人离开后,季书闲勾了把椅子坐下,转头给自己斟了杯热茶。
他端在手里,零星几朵金桂在清透的茶水里浮浮沉沉,金灿灿一片。
细细品一口,口齿间茶香四袭。
这般气定神闲,似乎这一切和他全无干系,他只是局外人。
温凛月当然做不到像他这般从容自如,她心中满团疑惑,只想搞清楚状况。
她迫不及待追着他问:“王爷,陛下的这些赏赐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说什么给她解乡愁,这么牵强的理由鬼才信呢!
“陛下这是在向本王示好呢!”季书闲转了转手中的茶盏,微微压下嘴角,勾出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
这笑三分淡漠,三分无情,还有四分讽刺。
温凛月不暇思索地说:“因为收走了王爷您的兵权?”
“既然是收走了的东西,陛下还会上心么?”季书闲眸光深沉,暗潮涌动,眼波流转中又流露出一股冷冽。
自然不会。兵权早已是陛下囊中之物,季书闲如今只是这上京城的闲散王爷一枚,且在他的监控之下,掀不起大浪。陛下又何必再回头向季书闲示好。
何况在收缴季书闲兵权一事上,陛下该做的表面功夫早已做全了,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发不出任何异议。如今更犯不着再做这些浮于虚表的事了。
即使要安抚季书闲,也没必要打着裕王妃的幌子。
“那是因为什么?”一时间,温凛月犯了难。
见小妮子皱着小脸,眉毛拧作一团,季书闲觉得可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阿月最近没听到什么消息么?”
消息?
最近上京城有什么大见闻么?
除了裕王爷大婚,还有什么轰动的大事件?
温凛月眼珠子一转,立刻反应过来了,脱口而出:“两个月后大梁使团要访问咱们大靖,陛下想让王爷来接待使臣?”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区有人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是魔鬼吗?我们王爷才二十七啊,没那么老吧!
没怎么写过古言,每天要磨好久。我尽量按时更。如果晚了若是没更,我一般都会在评论区请假,注意查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