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薛姑娘,与楚少盟主这桩颠鸾倒凤的缘分可敢指天发誓,说小老儿方才尽是编造,并未真切有过肌肤之亲么?可敢脱衣验伤,自证清白?”说书人冷汗涔涔,却牢记自己的任务,仗着姑娘家脸皮薄,便梗着脖子作最后一搏。
“哟呵,好笃定啊。怎么,我和他颠鸾倒凤时,您老就趴在床底偷听完全程了?连什么姿势都给听去了?这么享受的话,您和楚少盟主试试呗?”梁上人掏着耳朵,俯身吊儿郎当笑道,“脱衣验伤?想看我身子就直说,真是为老不尊。”
说书人彻底红了脸,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不成体统”四个字哽在喉间硬是吐不出来,满座的江湖好汉已经笑到东倒西歪,开始抹眼泪,屋顶都要掀飞。
薛靖七纵身跃下屋梁,弹了枚铜板到说书人面前的空碗里,冷冷扫视周遭,睥睨无双,轻笑道:“没错,楚子钰这厮就是想睡老子想疯了,睡不到,就编个丰富生动的话本睡前自己看看,满足一下龌龊下流的臆想,然后做个好梦,抚慰自己受伤的心。啧,我都替他觉得难为情,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也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名留青史第一人了。”
说书人面有菜色地瘫倒在地。
“哦对了,大伙明日此时记得来这儿听楚少盟主和贵公子的一段戏水鸳鸯情嗷,绝对更劲爆!”说罢,她冲呆坐角落的楚中天一招手,掀了布帘走人。
楚中天从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忙抱起两人的行囊,拿起剑跟了出去。
酒肆里鸦雀无声,一挎刀漠北汉子“砰”一声拍案叫绝,连连称道:“他娘的……这女人可真够带劲儿!俺喜欢!”
一个文弱少年随之绽开笑容,“当真是奇女子一个!她既然此时现身长安,一定会参加这次的长安论剑吧!”
“说不定她就是那个没公布画像的神秘美人呢!”另一人猜测。
“那可不行,这身手这脾气,谁能降得住?!”
“哎,本以为那楚少盟主是个痴情种,没想到竟是个龌龊卑劣的痴情种,啧啧,真是……楚盟主大英雄大豪杰,怎么生出个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酒肆外,夕阳西下,楚中天魂不守舍地呆呆望着前方解开缰绳摸着马鬃的薛靖七,整个人还处在一种不真切的虚幻状态,直至见她回头,眼睛黑亮,才醒过神,懊恼地抓了抓头,将行囊递过去。
薛靖七笑了下,摇头道:“小天,学到了么?这打法就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