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被枝叶割碎,金子般洒了一地,两个小小的身影手持木剑,有模有样地比划着招式,白小生摸着下巴一脸认真地在旁看着,时常上前手把手教穆长安和苏酥摆正一些出剑动作,看着两个小人儿练剑这姿势动作轻柔稚拙跟跳舞似的,他扶额轻叹,哭笑不得。
苏酥身子纤弱,气力不足,入门又较长安晚,学剑很慢,但胜在性子沉稳,耐得住气,一招一式每个动作都尽量做到位,基础打得还是可以。
至于穆长安这小丫头,吃得多,力气也大,筋骨也结实,虽然不是读书的料,学武倒是颇有天赋,拜入书剑门至今,已将相知剑法学了一半。
但这小祖宗可是个暴躁性子,基本功没学好,又急着往后学,木剑耍得虎虎生风,出剑速度也快,可因身法不稳,动作又没做到位,他眼睁睁瞧着她半套剑法耍下来,竟然都认不出这是清正风雅的相知剑法了……
这倒有些像他小时候,可是他那时候太瘦弱,力气没她大。
“哎呦……!”伴随着一声砸地闷响,小祖宗忽然痛呼一声,将白小生飘远的神思骤然拉回来,瞠目结舌地看到穆长安摔成五体投地的姿势,小嘴一瘪两眼泪汪汪。
在不远处认真挥剑的苏酥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呆,忙收剑跑过去搀扶,白小生上前一把将小丫头捞起来,皱起秀气的眉,奇怪道:“长安,你这是……?”
“这一式太难了,刚刚一时兴起想试试,结果没收住力道,绊了一跤……好痛……”穆长安揉着膝盖,龇牙咧嘴,奶声奶气道。
“哪一式?”白小生有些发愣,二十一式相知剑法她已经学到第九式,他记得前面九式就第二式“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需要飞跃出剑,横削敌人前胸,其他的招式好像没有能收不住摔成五体投地的……
“就是那个,靖姐姐和大哥哥,在那什么试剑大会上,扬名的那一式,听唐叔叔说,他们那一剑,可帅气了,叫什么来着……”穆长安苦恼地挠头思索,相知剑法每一式都是一句诗,这可真难为她,学个剑还要背诗,总是记不清,“哦!独出间千里,相知满九州。”
白小生闻言哑然失笑,连连摇头叹气,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道:“竟然是这一式……可不是难么?这一式我至今也没练到家,在书剑门里,只有他们两个能将这一式使得淋漓尽致,惊才绝艳。你啊,现在基本功都没到家,别冒进,先把前面简单的剑招给练到娴熟,再学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