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七紧绷的双肩终于微微塌了下来,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极轻地点了下头。
言子清动作很轻地解开她的衣襟,把中衣拉下肩头,看见被血浸透的一层包扎用的细麻布,解开布条看清了下面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得愣住,全身的血都凉了下来。深可见骨的咬痕,是人的牙齿印,这是多大的仇怨,几乎要把血肉都咬下来……联系靖七回来后的异常反应,还有易剑臣欲言又止的请求,她好像忽然猜到那个条件是什么。
她看了眼伤口的严重程度,又看了眼依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的薛靖七,心里一阵苦涩,立即起身披上外衣,点了灯,“你别动,我去拿药。”说罢,也不等薛靖七回应,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回自己的屋子拿药箱。
薛靖七安静地躺在那里,抬眼望着上空,目光如一潭死水,任由言子清重新处理她的伤口,给她缝合、上药、包扎,自始至终一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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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留疤么。”她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却是哑的。
“伤口太深,恐怕会……”言子清包扎完伤口,帮她合上了衣襟,盖上被子,顿了顿又改口道,“但我会想办法,让疤痕变淡,基本看不出来。”
“谢谢……”薛靖七木讷道。
“又说什么傻话,你我之间还如此生分?”言子清收拾好药箱,擦去自己手上的血,重新躺回去,转头看着失魂落魄的薛靖七,眉间一动,侧身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们都在你身边。”
薛靖七闻言哑然失笑,将眼泪憋了回去,右手拿出被窝,轻轻地拉住了她搭过来的手,点了下头。
“睡吧,不要再胡思乱想,安心地睡一觉。”言子清紧紧握住她的手,与她靠得很近,轻声安抚。平日里的她,极少显露出这样的温柔。
薛靖七闭上眼睛。
次日天明,大家一起用过早饭后,言子清便继续去镇里帮忙,薛靖七以入定练剑为借口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打扰。楚中天本想找薛靖七聊天,奈何吃了闭门羹;去找薛远,老爹也有点反常,精神不大对劲儿;最后只能去见易剑臣,谁知这位好兄弟竟然不顾身上有伤,自己喝着闷酒。
“喂,你疯了,喝酒会加重伤势,之前你还骂过小七……”楚中天夺下易剑臣手里的酒壶,皱眉道。
“因为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不难受。”易剑臣苦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三个都愁眉苦脸的,让我很担心。”楚中天心烦意乱地坐在他对面,连连叹气。
“没事。”易剑臣哑然失笑。
楚中天:“……”
“她现在……在做什么?”易剑臣有意无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