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流泪,只想放声大笑。
楚子钰沉默地将玉佩取回,用力握在手心里,淡淡一笑,“我楚子钰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自然不会食言。这枚玉佩确实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但我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你选择救易剑臣,我立即将药给他服下,但你今夜必须留下,陪不了余生,短短一夜我也不嫌弃;如果你选择离开,这枚玉佩就抵消我方才说出去的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碰你,但易剑臣,我不救。机会只有一次,救他,还是救你自己,你好好思量。”
“你说话不算话。”薛靖七又惊又怒,拔剑指向楚子钰,剑锋贴在他的颈侧。很明显,楚子钰方才一番话看似逻辑自洽,毫无问题,却故意把她套了进去,那枚玉佩根本没起任何作用,他分明就是食言了,不愿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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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易剑臣照样也得死。”楚子钰硬着心肠,扬起手将瓷瓶捏紧,随时都会发力将其碾作齑粉。
薛靖七气得持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以前的楚子钰,纵然会闹小孩子脾气,任性胡来,霸道无理,心地却是善良的,因此她即使不喜欢他,刻意躲避,却始终存着一些温情,把他当朋友,他有难时她也会出手相救,尽心照顾,却从未想到今日会决裂至此。
门外响起拔剑声,她陡然一惊,回头看,昏迷的易剑臣已被一人架出马车,另一人将剑横在他的颈侧,逼她放开楚子钰。
“无耻。”她心如刀割,难做抉择,急怒交加之下,受伤的心脉又隐隐作痛,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卑微至此,搭上自己呢。靖七,你走吧,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楚子钰沉默许久,开口道。
薛靖七却想起那夜堪堪停在她眉心前方的锋矢,箭上的血滴落在她的前襟上,他在漫天的大雨里,缓缓抬起头,露出笠檐下的那双明澈温和的眼眸,含着释然笑意,道了声“幸好”。
她鼻尖涌起浓烈的酸涩,握住剑柄的手指更加收紧,却闭上眼眸,颓然放下了手中剑,锋芒褪尽,只剩下那个脆弱如白纸的女孩,剑尖轻抵地面,满心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