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因为…”楚子钰声音几不可闻。
“因为我恨他逼死了我最爱的女人吗？所以我要报复他和你娘？”楚立冷笑。
这是他心里最脆弱的那道伤疤，如今被父亲狠狠撕开，血肉模糊，楚子钰脸色煞白，红着眼圈望着面前冰冷的父亲，全身都在微微颤栗。
“可笑。”楚立一字一顿道。
“二十年前，还是盟主的北山岳，给我秘密下达一道命令，让我速去西域寻找天方鬼域，将灭魂的碎片取回来。机关重重，九死一生，三大邪派之一合欢门尽数覆灭，怀着野心前去夺宝的各门各派江湖客也全都埋骨此地，只有我和白云宗乾秦两个人，逃出生天，成为当年那个阴谋的唯二见证者。”
“什么阴谋？”楚子钰倒是头回听楚立主动讲起这桩秘闻，立刻急切起来。
“以灭魂线索为幌子，对觊觎灭魂的江湖势
力进行全盘清剿，杀死所有明里暗里的敌人。”楚立顿了顿，微微一笑，那笑意却冰冷，“是不是听起来还不错？你知道灭魂的碎片在哪里么，在北山岳自己手上。”
楚子钰肩膀微微塌下来，他明白楚立的意思。
“他让我执行那个任务，也许是想让我死在那里，但天不遂人愿，我捡回一条命，灰头土脸地回来，甚至还撞见了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不论出于私怨还是大义，他都不该活着。北山岳早已走上邪路，不再是曾经那个年少有为振臂一呼天下应的英雄好汉。”
“那为什么他还…”
“他这样的人，只有庸碌悲哀地死去，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楚立冰冷的目光倏地灼烫起来，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云淡风轻道，“杀人，不如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