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斩水三百次
扬州城郊有大河穿过,水面平静,在日光下泛起碎金亮银般的光,有些刺目,无波的水面下是汹涌的急流,似一只盘踞不动的猛虎,喉管里发出低沉而震人心神的低吼咆哮,持剑立在河岸边的两人神色肃穆,一言不发,望着身前脚下荡起的一圈涟漪,有一只腿脚细长的飞虫轻点水面跳远了。
“拔剑。”夏侯寒石拧着眉头低声命令道。
寒光一闪,剑刃摩擦鞘壁的声音略艰涩,令拔剑的年轻人有些微微不满,翻转手腕,长剑斜斜指地,打磨得锃亮的剑尖悬在河岸湿泥草尖上空,岿然不动。
丢了断水剑,夏侯寒石便随便在城内的兵器铺里买了把铁匠刚打好的铁剑塞给倒霉儿子,夏侯渊自然是有怨念的,虽然手中这柄价格并不便宜的铁剑也很锋锐,寒芒逼人,但比起他用惯了的断水剑,还是差得多了,剑出鞘的声音都让他有些牙酸,浑身都
不舒服。
“起势!”夏侯寒石喝道。
夏侯渊皱着眉左脚踏前半步右脚后撤,侧过身子缓缓下压,左手握上剑柄,双手握剑横在身前,身体紧绷成开弓之弦。
下一瞬,他手臂一痛腿膝发酸险些长剑脱手,但也只能咬紧牙关,不敢忤逆,夏侯寒石手持鞘中剑狠力敲打夏侯渊身上多个地方,抬高他的手臂,压下他绷紧屈起的腿弯,低声骂道:“习剑十三年,至今连起势动作都做不标准,你羞不羞!”
夏侯渊又气又委屈,想要出声辩驳,想起自己屁股上才被揍出来的淤青,又不敢说,只能将脸皱作一团,死扛着,听父亲的斥责与训导。
“心里很不服气?”夏侯寒石冷笑。
夏侯渊咬着唇不放声。
“抽刀断水水更流!”夏侯寒石喝令出招。
夏侯渊长靴微旋猛地蹬地而起,半空中旋身挥剑,剑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双脚落地矮身剑斩河水,将胸中几欲破出的满腔怨气渡于手中剑,长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