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尝过各种苦痛的病秧子,我能理解他们的苦痛,也能…理解他们撑住一口气活下去的坚持。”薛靖七以调侃的语气,苦笑说道,低着头看着坎坷不平的地面,负手而行,目光却有些游离。
言子清看了一眼身旁之人,觉得此刻的薛靖七,陌生又熟悉,有一种说不出的氛围,弥漫在二人之间。她收回目光,垂着双眸,双手按着瓷碗的边沿,眨了眨眼睛,却不知说什么比较合适,最后只是同她一起沉默。
“一直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耗得起,日日受蛊毒折磨的人,却耗不起。要等罡气盟的人都到齐了,再讨论些时日,制定出制敌策略来,再部署一番,赶来雁荡,估计半个月都过去了,与天罗堂对峙,将其最终剿杀,找出血蛊母蛊的宿主,估计又得至少半个月…那些无辜的百姓至少还要再受一个月的折磨,听起来也许没那么严重,但是他们能不能撑得下去,真的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薛靖七长长吁出一口气,心中的焦虑与压抑,将她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那你想怎么做。”言子清抬眼看向薛靖七,一脸认真。
“我想找死。”薛靖七调侃道。
“你想凭一己之力杀进天罗堂,找到母蛊宿主,将母蛊毁掉?”言子清挑眉道。
薛靖七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谁给你的自信?我给的吗?”言子清迈出一步转身挡在薛靖七面前,蹙起眉来,一本正经严肃地质问道。
“咳…”薛靖七被迫停下脚步来,呆呆地看着面前之人,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干咳一声,目光飘到别处,不敢与之对视。
“你这份心是好的,但却是不计后果的匹夫之勇。薛靖七,你若真的敢凭着你那一颗胆,自己去剑挑天罗堂,那不论你伤成什么样,还剩几口气,我都不会医的。”言子清语重心长说罢,见薛靖七还是一副固执的样子,也不知方才的话是否进了她的耳朵,于是没好气地将空碗塞到她手里,“我累了,回去休息了。你把碗送回去。”撂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
“喂…!”薛靖七见了鬼似的看着言子清扬长而去的背影,无奈地伸手捂脸,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