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靖七别过头去，眨了几下眼，努力将酸涩之意强忍回去。她的心很难受，很乱，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阿卓她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想怎样了结这段恩怨。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旁，静观其变。
楚中天听着两人的对话，垂首默立，心如刀割。
阿卓的回答让郑齐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他挑了一下眉毛，眯起眼来点点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笑道，“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来人。”郑齐拍拍手。
立刻有两个衙役拿出准备的麻绳，向阿卓走来。
“不必，我自己会走。”阿卓冷声说罢，便转身向红袖招的方向走。
薛靖七与楚中天收剑归鞘，立刻追了过去。
两个衙役呆住，看向郑齐，后者摆摆手，他们便退下，回到队伍中。
“她真想走，早就随那两人逃了，不必与我说这番话。我们跟上！”郑齐说罢，一挥衣袖，大步流星跟在三人五步远的身后。衙役们持着火把与兵刃跟在他身后，而鸨母则有些颤巍巍的，小心谨慎跟在后面。
清寒的月光洒满扬州城的街道，洒在三人的影子上。
阿卓抬头仰望夜空那一轮明月，目光柔和下来，静默不语，又低下头来，只是看着映在地面上的三条影子，并肩而行。
楚中天眼神定定地看向空处，失魂落魄。
“你是有什么计划么。”薛靖七低着头，微微侧首，声音压得极低极轻。
阿卓声音极轻地嗯了一声。
薛靖七轻轻松了一口气，一滴汗沿着鬓角滑落，她真怕她又做出什么傻事来。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原来阿卓早已有了打算。
楚中天倒是回过神来，一脸惊讶和茫然地微微侧首看着两人。
“我有法子，既能杀了他，又能将损失降到最低。”阿卓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