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不死波澜生
更深夜半,扬州城最有名气的青楼红袖招依旧灯火通明,楼上一间宽敞奢华的屋子里灯光昏暗,春光旖旎,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过后,屋内归于平静。
郑齐翻身躺在一旁,一边轻轻喘息一边想着什么,忽然坐起身来,心烦意乱。旁边不着寸缕的女人也起身,青葱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拂过郑齐的胸膛,整个人似没有骨头般再次紧紧贴上郑齐,轻轻在他耳边吐着气,娇声问道,“郑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不开心么,是莺儿伺候得您不舒服么?”
郑齐勾起嘴角伸手将女人拉入怀中,自己则靠在床头半躺下来,低头亲了下女人光洁的肩膀,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低声轻笑道,“不,你伺候的很好,今夜给你加银子,来日去买些好看的首饰和衣裳。”
“谢公子!”女人心里欢喜得很,掩嘴轻笑
,“那公子我们还要再来么?”
“那是当然,美人儿如此主动撩拨,我又怎么拒绝得了。”郑齐笑着吻上女人的下巴和脖颈,一路吻下去。怀中人立刻伸出双臂搂住他,万般顺从地迎合他,毫不克制压抑喉咙中发出的呻吟声。
下半夜,同榻的女人已经沉沉睡去,郑齐却越发清醒,躺在床上心烦意乱无法入睡,再次坐起身来。
不知怎么的,他这几日总是鬼使神差般想起聆溪,明明红袖招的姑娘们都将他奉若神明捧到天上,对他万般顺从体贴,床上功夫也好得很,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还不够开心,不够满意,也许是这样一来反而少了征服感,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而那些得不到的,却如此令人牵肠挂肚、心烦意乱。
他虽然早已得到了聆溪的身子,但他总觉得自己根本不算是得到过她。她那自始至终都不屈服的倔性子;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却从不会对他笑一下,
哪怕是装出来的;她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甚至不惜以死明志…仔细想来,他虽然费尽手段赢得她,最后却还是输了。
自从那件事结束后,他夜夜笙歌,每夜都有姑娘抢着来陪他,他享尽欢愉,却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心里有一处空落落的。现在他知道了,是少了那种征服感,那种把得不到的变为彻底得到的征服快感。这些精通床上功夫的莺莺燕燕,他实在是见得多了,也有些腻了,她们反而比不上动作生涩而又冷漠决绝的她,更让他有兴致。
看之前的情况,那薛靖七估计活不长久了。那他便要想法子再把聆溪给抢回来,这回他学聪明了,直接用白纸黑字来抢,若罡气盟的人再阻拦,他们也不用想在扬州城混下去。
心中打定了主意便立刻付诸行动,郑齐轻手轻脚下了床,快速地把衣服穿戴整齐,正了正发冠,熄了屋子里的灯,关好门,直奔鸨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