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做会很奇怪,让人看到难免会让人误会,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们同为男儿身,也不存在什么失礼冒犯之类的,姑且一试,没什么
比靖七的命更重要的了。
易剑臣低头喝了一口汤药含在口中,苦涩入口差点呛到,微微皱眉,俯下身来轻轻覆上她的唇,将药喂给她。余光见到薛靖七喉咙动了一下,这回的汤药没有浪费,都被她喝下了,他不由得开心起来。
剩下的汤药,他都按照这个方法,一口一口尽数喂她喝下。
喂完整碗汤药,他自己倒是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难为情。她虽然全身冰凉,但是唇却是温热的,他明明也没有抱什么其他心思,但是在唇齿相依时,他还是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让他红了耳根,全身都热起来。
他该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他为什么会这么不自在呢。
易剑臣猛地摇摇头,暗骂自己的胡思乱想。
将薛靖七扶回去躺好,盖好被子,注视良久,哑然失笑,默默哀叹一声,将药碗拿走。
阿卓伏在桌上一动不动,睡得正沉。易剑臣看她衣衫单薄,这样睡觉恐怕会着凉,于是在屏风上
取下一件薛靖七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方才端着碗推门出去往厨房走去。
冷冽的寒风一吹,他的心也清静了许多。
练功室内,楚子钰长跪不起,楚立则负手而立,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一声长叹,让楚子钰的头低得更低。
“父亲,孩儿本想救她的,不是有意把她害成这样的…”楚子钰忍受不了这长长的缄默,终于率先开口道。
“我知道。你那么喜欢那丫头,是不会想害她的。”楚立打断他。
楚子钰不解地望着楚立,他本以为父亲是气他出卖自己人,气他想要害死靖七,所以才如此失望。
“我失望的是,为什么我会有你这样一个愚蠢的儿子。”楚立自忖一生精明,有勇有谋,却不料自己的儿子能蠢到被敌人耍得团团转,毁了大局,害了心上人,要多蠢有多蠢,他真的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楚子钰脸色忽红忽白,想要辩解什么,却又不敢说。
楚立忽然一声轻笑,“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
楚子钰心里咯噔一声,顿时红了眼圈,双拳紧握,想要为母亲辩解,却终究还是没有胆量,只是憋得满面通红。
“这件事,要如何处置你,不是我说了算。若那丫头得了救治之法,能活下来,那你该如何处置,就由她说了算。若她不幸地没挺过去,就由楚中天做决定好了,他们一起长大的,也算是她最亲的人了。”楚立沉声道。
想起楚中天今天对他的恶劣态度,楚子钰自嘲地笑笑,咬了咬牙道,“若靖七活不成,我会偿命,用不着那小子来处置我。”
楚立皱起眉,盯了楚子钰半晌,再次叹息,严肃道,“钰儿,为父一直都不反对你喜欢薛靖七,但是你应该分得清主次,究竟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个女人,连自己的命都看轻,随随便便就不要
了,这根本是懦夫行径。男儿应当胸怀天下,志在四方,女人是很重要,但并不是全部,更别说你为了一个女人,陷整个罡气盟于不义,毁了大局不说,还没救得了人。你说说就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得了心让你将来继承盟主之位。”
楚子钰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楚立,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楚立却不再看向他,拂袖而去,只留他一人依旧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