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地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她的血,可是她却抽搐着一直呕血,怎么擦都擦不完,他急得全身都在发抖,眼睛也红了起来,“靖七,你怎么了!靖七!你醒醒啊!”
薛靖七紧闭双眼,呼吸困难,冷汗淋漓,血止不住地从嘴边流下,已经染红了衣襟、床褥,还有楚子钰满手满身。正在他手足无措、濒临崩溃时,屋门忽然被撞开,一个人冲了进来,愣在了原地。
楚子钰吃惊地转头看去,不是阿卓,竟然是,易剑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易剑臣被眼前的鲜血刺痛了双眼,看到薛靖七痛苦的神情,心被狠狠揪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无视楚子钰的存在,拿过旁边木架上的细麻布擦拭着她正在往外咳的鲜血,一手抓起她左手手腕,搭上脉门,心却凉了大半。
药碗摔碎的声音将呆住的楚子钰唤回神来,阿卓又惊又恐地冲到床前,她走之前阿靖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伤势恶化,变成这样了。她看到床边有一空瓷瓶,又僵硬地看了眼神情古怪的楚子钰,颤声
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给她喝了什么!”
楚子钰却像是没有听到阿卓的话一般,只是木然坐在床边,双拳渐渐握紧,眼睛红着,嘴角微微抽着,又像是恼怒又像是自嘲,“他骗我。”
毒入脏腑了。
易剑臣忍住鼻尖酸涩,咬了咬牙,迅速将仍在呕血不止的薛靖七扶起身来,自己也顾不得上床盘膝打坐,催动体内真气迅速汇入右臂,右手抵住其后心,将自己的内力直接注入她体内,激起她体内的防御真气,为心脉提供最后一层保护,延缓毒素的迅速蔓延。
阿卓再次落了泪,楚子钰则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屋子,也没有人理会他。
薛靖七现在没有意识,无法调息真气与易剑臣的真气融合,因此输内力这么久,都像是石沉大海,如此一来,他输进去的十分真气,只有一分能为她所用。易剑臣满头是汗,却见薛靖七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只是不再吐血,勉强算是抑制住了毒素的进一步蔓延,将情况给控制住了。
易剑臣撤掌,扶薛靖七躺下,拿起方才掉落的已经染满鲜血的细麻布,起身走到脸盆架旁,默不作声地洗着。
“阿靖她…”阿卓看到易剑臣脸色很不好,心沉了下去,试探着问道。
易剑臣将洗好的细麻布拧干,递给了坐在床边的阿卓,让她给靖七清理一下血污,自己则站在一旁,神情落寞。
阿卓不敢吱声,接过细麻布后,却直愣愣地看着易剑臣,在等他的答复。
“嘭!”易剑臣懊恼地一拳打在墙上,眼睛布满血丝,无措地扶着额头,长叹一声,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神情复杂地看着阿卓,眨了眨眼睛,“毒已入脏腑,最多撑不过三天了。”
阿卓手指紧紧攥紧细麻布,僵硬地转头看向已经安静下来的薛靖七。
“姑娘,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解毒之法一定能够找到的,靖七这么好的人,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