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啊,我都可以想象出来,师父听了这番话,欲盖弥彰,气得跳脚的样子了。”
“不过你从来没有见过你师娘吗?”杨牧成想起二十年前薛远不辞而别,杳无音信,仍旧觉得疑惑。二十年后的今天,竟然已经成了家,有了一子,还有一个义子,这二十年来究竟发生了多少事啊。
“没有…”薛靖七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发
愣,“其实,师父他一直未曾娶妻。”
“什么?”杨牧成有些吃惊,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试剑大会时楚中天说他是薛远的亲生子,只因为了纪念早逝的娘亲,才随了姓楚,没有姓薛。而靖七却说,薛远从未娶亲。“可是试剑大会那日,不是说…”
薛靖七神情有些落寞,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这件事,小天他自己并不知情,而师父也不许我告诉他。”
“原来是这样…”杨牧成若有所思,“那楚兄弟的身世为何,你可知?”
“师父曾说,小天的亲生父母是他的知己好友,但皆英年早逝,因此将其托付于他,并且希望他隐瞒小天的身世,让他做个普通人。”薛远的那番话已经是六年前所说的了,薛靖七费了好大的脑筋才依稀想起这些。
杨牧成闻言有些唏嘘,缓缓点点头,陷入沉思,“原来如此…”却忽然抬起头来注视着薛靖七,
心中的困惑呼之欲出,“那靖七你呢,听闻你是十余年前就拜在薛四弟门下,你的父母呢…”
薛靖七闻言有些动容,杨牧成无心的一问又揭开了她的伤疤,关于她自己的身世,她又何尝不想得知,无奈命运弄人,让她无从知晓。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薛靖七有些红了眼眶,惨然笑道。
见到薛靖七的神情,杨牧成想起楚中天曾说过他是个孤儿,不由得有些气恼自己说错了话,揭了孩子的伤疤,急忙道歉,“对不起,杨某不该问的。”
也许靖七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吧,他又怎么会记得呢。
“没事,这没什么的,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已释然了。”薛靖七调整好呼吸,大大咧咧地笑道。
杨牧成有些落寞,他总是觉得薛靖七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在试剑大会上还差点把他认成书言。
如今几番证实未果,也许真的是他思女心切,想太多了吧。
杨牧成和薛靖七各怀心事,沉默良久,桌上灯罩里的烛火微微摇曳,正如两人的内心。
“还好有薛四弟。”杨牧成笑了笑,却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
“师父对我,恩同再造。这份恩情,我…也不知该如何报答。”薛靖七也笑起来,打破尴尬。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便是最大的报答了。”杨牧成苦笑道。
薛靖七微微一愣,看向杨牧成。
“哪个师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够平安无尤,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喜乐呢。”杨牧成对薛靖七笑道。
薛靖七有些感动,点了下头。
纵使作为父母,作为师父,对后辈有很大的期望和要求,他们最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无忧地长大成人,快快乐乐一生啊。
也许只有失去了,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再爱孩子多一点。
杨牧成稳住心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