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的伤怎么样?”薛靖七问道。
“所幸止血及时,现在已经无大碍了,回去好好养伤就行。”
易剑臣和薛靖七两人松了口气,也算是吃下了定心丸。
“下一个。”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再次回了里屋。
薛靖七进了屋,易剑臣也跟着进去,却被前者一个眼神止住了脚步。
“你跟着进来做什么?”薛靖七回头。
“你的伤比较严重,我…我还是不放心…”易剑臣叹了口气,因为靖七的伤是他造成的,他实在是愧疚和自责,想在旁边看着,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薛靖七还未来得及说话,老大夫便干咳了几声,慢条斯理道:“老夫再说一遍,闲杂人等,退下,一个一个来。”
易剑臣默默地再次转身离开。
薛靖七忍住笑意,目送着易剑臣离开,然后看着老大夫,神情变得尴尬起来。
“年轻人,还愣着干什么?你肩膀上的伤那么重,还不快快解衣,我给你换药包扎。”老大夫重新打了一盆热水放在桌上,找出一块新的干净布巾在
热水里浸透了,瓶瓶罐罐都摆放齐整,转头对呆呆不动的薛靖七疑问道。
“大夫,我有一件事要跟您讲,您靠过来些…”薛靖七讪讪笑道。
老大夫狐疑地走过去。
易剑臣出去后,抱着胳膊在大堂里踱来踱去,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而小丫头则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易剑臣走来走去,一脸好奇和茫然。
“长安,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剑臣哥哥出去买点东西。”易剑臣在穆长安面前半蹲下身子,认真地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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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易剑臣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走出医馆。
然而,他很快又折返回来,一把抱起凳子上的长安,再次走出医馆。
还是随身带着吧,万一这档口小丫头出了什么事,被人拐走了,或是自己跑丢了,那靖七估计要
一剑刺死他了。
“什么?!你是个姑娘家…”老大夫胡子抖了抖,吃惊地看着坐在面前傻笑着的薛靖七。要知道,男女之大防,纵是医者,也要守礼。若病患是女子,看个寻常的病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而要脱衣治伤的话,却是大大不妥。
这个小镇,住的大多是寻常百姓,江湖中人并不多,所以老大夫治的也大多是跌打损伤,刀剑伤倒是很少遇见,更别提给一个姑娘治剑伤。
老大夫这一嗓子,把薛靖七吓得一激灵,急忙食指竖于嘴前,让他小点声,别被屋外的易剑臣听到。
老大夫转身掀开帘子一角,却发现易剑臣和小丫头没了踪影,于是扭头对薛靖七说道:“他们不在大堂,估计是出去了,所以你也不必小声说话了,老夫年纪大了,耳朵不灵了,声音小听着怪累的。”
薛靖七先是一惊,但转念一想,在这个安宁的小镇,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于是便放下心来,松了
口气,对老大夫说道:“所以我来医馆,就是想跟大夫您讨一些治伤的物事,具体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所以…”
老大夫却开始唠叨起来,“哎,一个姑娘家,却扮作男人,还舞刀弄枪的,搞得一身伤,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见到老大夫没有回避的意思,甚至还开始念起了经,薛靖七不禁大感头痛,出言相激:“我要脱衣服了!”说着伸手便要解开衣带。
老大夫被吓了一跳,无奈地摇摇头,急忙掀了帘子离开了里屋。
见到屋子里只剩了她一人,薛靖七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坐在床边,抬手解开了左肩膀衣衫外随意包扎的血迹斑驳的布条,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从容地解开衣襟,艰难地将自己的左臂从衣袖中抽出,其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伤口没有及时清洗和处理,凝固的血渍已经将伤口处的皮肉和衣衫粘在了一起,脱衣服就犹如脱层皮,当真是痛得要死,还不能叫
出来。
姑娘家闯江湖容易吗…连治伤都得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