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还不忘去柴房拿了一捆麻绳。
杨书言跟着陆夕颜来到一处空旷的山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清晨的山顶着实冷得很,杨书言不由得缩起脖子来,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似乎已经不在书剑门的范围之内了,夕颜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采花,难道书剑门那个山头的花已经被采光了?哎,虽然她也是女孩子,但女孩子真正的心思她还真不懂。
“书言你快看,在这里。”陆夕颜示意杨书言来到崖边。
杨书言走了过去,站在崖边向下一看,不由得心神一凛,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这里也是处陡崖,但是摘星崖的断崖和这里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与摘星崖不同,这里的断崖石壁寸草不生,而且及其陡峭,近乎垂直,向下看竟然望不到底,云雾缭绕,遮蔽了下面的景物,这山是有多高,竟直入云霄。
“这,这真的是,传说中的万丈深渊啊,一不留神摔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杨书言回过头来,看着陆夕颜吐吐舌头。
陆夕颜点点头,蹲下身子指指下面,杨书言也蹲下身子慢慢靠近崖边,向下方看去,还真的有一个鸟巢,里面除了有几枚鸟蛋,还有两三只毛都没长齐的雏儿,闭着眼睛尖嘴张得老大,圆圆的身子一动一动的。
杨书言柔软的心被触动,看着可爱又可怜的鸟雏儿,又看看凶险无比的万丈深渊,一咬牙,对陆夕颜坚定地说道:“夕颜,我系上绳子慢慢下去,然后把鸟巢举上来,你接住后再接应我。”说完,在崖边觅了棵较粗较结实的大树,将腰上的麻绳解下来,一端在树干牢牢缠上好几圈然后打上几个死结,确认够结实后,又把麻绳拉到足够的长度,另一端牢牢系在腰上。
“你小心。”陆夕颜担心地嘱咐道。
“嗯。”杨书言笑笑,虽然她也很害怕,但是自己毕竟还是有功夫在身,又有绳子和夕颜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悬崖的风格外凛冽,像刀子似的,割得脸生
疼,衣袂呼呼作响。杨书言右手将绳子又绕了几圈在胳膊上,身子缓缓下落,左手则费力地去勾旁边的鸟巢。这山壁滑的很,她几次想用脚在上面寻找着力点,都是于事无补,身子的全部重量只能坠在麻绳上。
终于拿到了,杨书言嘴角一扬,左手端着鸟巢,看着里面的雏儿,心里一阵温暖,右手紧紧拽住绳子,努力向上爬去。
“夕颜!拉我一把!”杨书言一只手终究是无法使力,只能向陆夕颜求救。
陆夕颜犹豫片刻,还是抓起了绳子奋力向后拉去。过不多时,只见杨书言左手用力向上举起鸟巢,而巢中的雏儿惊魂未定,吱吱叫着。陆夕颜接过鸟巢,放在了地上。
离地面还有一两米的距离,杨书言双手抓住绳子奋力向上爬去,陆夕颜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最后看了杨书言一眼,闭上了双眼,一咬牙割断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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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看着小刀划过处的麻绳变细、吐丝,
直至崩断。
看着断掉的麻绳迅速向崖边飞去,陆夕颜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竟然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冰凉的液体。
书言,对不起了。
忽然,闻得一声呼救,“夕颜!绳子断了,救我!”
陆夕颜脸色大变,急忙赶到崖边,只见杨书言并未坠落悬崖,而是右手紧紧扳住一块凸起的石块边缘,整个身子挂在了悬崖石壁之上。
原来杨书言在惊觉绳子崩断的一瞬间,立即伸手抓住了可以抓住的石块,同时左手解下了腰间的粗麻绳,为了减轻负重,但无奈这石壁可攀援的地方太少,石壁还向悬崖内部倾斜,她两脚踩空,无处借力,完全不能够凭借轻功飞上去,只能一只手硬撑着,而且撑不了多久的,于是便向陆夕颜呼救。
看到陆夕颜来到了崖边,杨书言心中一喜,松了口气,费力向她伸出了左手,“夕颜!快把我拉
上去!”
但是陆夕颜却站在崖边一动不动,并未蹲下身子来拉她,反而冷冷地注视着她,这让杨书言心里升腾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夕颜…你怎么了?”杨书言吃力地抓住右手唯一可以抓住的凸起,只感觉自己的右臂快要抽筋,但此刻她的心却更恐惧,因为眼前这个朝夕相伴的好友,忽然变得那么陌生。
陆夕颜居高临下地看着垂死挣扎的杨书言,说出了一番杨书言完全听不懂的话。“宗主下了很大的一盘棋,可是你们父女俩却成了这局棋最大的变数,尤其是你,杨书言。所以,你不得不死。”
这番话听得杨书言心神俱震,完全听不懂陆夕颜在说什么,“宗主?夕颜你…你是白云宗的人!”
陆夕颜却嘲讽地笑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而是戏谑地看着杨书言的神情变化。
如果夕颜是白云宗的人,那这么说来,乾秦
果然没死!那之前摘星崖剑臣遇刺,也能说得通了。她说我和爹是变数,爹应该是派人救了剑臣并将其收为门下,让白云宗再无可乘之机,而我…我又做了什么?一瞬之间心思千回万转,杨书言不由得脸色苍白起来,她不能死,她死了,父亲和剑臣怎么办!他们还蒙在鼓里!
“呵,我何德何能,竟会成为你们计划中最大的变数?”怒极反笑,杨书言反而冷静了下来。
谁知此刻的陆夕颜,却忽然把持不住似的,情绪波动,与方才的冰冷判若两人,“因为剑臣哥哥他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