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怎么了?饼甜才好吃。”
“你真是个怪人,大饼当然要咸才好吃。”
……
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意外地扩张了战场,十几个法师牧师七嘴八舌地争论,角落里的南希看了看那边的热闹,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咸一点确实比较好吃。”
屋子里寂静的一瞬,然后米兰达得意地笑了:“看吧!南希阁下也这么认为!”
口味偏咸的人欢呼,仿佛得到了一场胜利,其他人则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嘟囔着被投以嘲笑的目光。
南希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奥尔瑟雅的口味也偏咸,而希欧多尔口味偏辣,艾里斯……那个游离于团队之外的家伙偶尔也会回来,他喜欢吃甜的,那个沉默的家伙常因为这个和希欧多尔起冲突,可哪怕迟钝如南希,都知道他们真正不合的原因是因为他们都爱着那个女孩——当然,也许口味之争也确实是原因之一。
南希当时没有想这么多,或者说她当然更支持希欧多尔,艾里斯毕竟是个外人,她爱着希欧多尔,而希欧多尔爱着奥尔瑟雅,这一点也不冲突,甚至完美极了,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奥尔瑟雅答应过她的。
想起过往,南希觉得嘴里的饼变得有些苦了。
“南希阁下,计划失败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米兰的问。
南希沉默了一会,说:“没有失败。”
米兰达正想问她是什么意思,南希却说:“回霍尔城,我们必须立刻进行防御工事的修建,它们就要来了。”
米兰达表情紧绷。
“还有,联系王城教廷总部,必须……”南希有条不紊地做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不能停下来,即便她清醒的信仰也不要她了,但她追随她的初衷是为了让恶魔灭绝,那么就让她的生命也永远献祭于这个伟大的理想。
这是她唯一能为这个世界做的事了。
……
……
奥尔瑟雅做了一个梦。
她从一个明亮的地方,被转移到了漫长得令人崩溃的冰冷黑暗之中,后来有个人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体温安抚了她恐慌不安的梦境。
然后她就醒过来了。
此刻她正躺在午后的花园,懒洋洋的阳光温暖着她,令她刹那间回想起梦中那人炽热的体温。
然后艾里斯走过来了,他捧着一碟满满当当的甜点,肩上站着一只耀武扬威的白色小猫,身后跟着野山猫奶酪,和一群唧唧喳喳的小动物。
艾里斯看起来很不高兴,但奥尔瑟雅想笑,然而刚弯起嘴角,忽然又想到,虽然相比起和那几个人呆在一起,她确实宁可被黑暗折磨,后者至少不会让她疯狂到一直想着毁灭世界,但艾里斯——这个家伙,也确实干了一件蠢事吧!他难道就不知道在墓里装几个灯吗?而且明知道她怕黑还拿灵魂神龛吓唬她,果然也不怀好意吧?竟然一副‘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人渣!
然后人渣艾里斯坐了下来,其他小动物也有序地在桌边排排坐,他先将食物分了一半给奥尔瑟雅,都是不带奶油的糕点,不会太甜。
然后在每个小动物面前都放了一个碟子,严谨地将甜点切割成了几分分给它们,然后将剩下的二分之一又二分之一放到自己面前。
奥尔瑟雅心里忽然冒起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