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李初的目光落在启元帝身上,一点儿余光都没有给顾静研,就好似没看到她一样。
“是什么人指示你做下如此歹毒之事!”
仔细听,能听出启元帝语调中的威胁,叫她好好讲话。
顾静研转头顺着哭声看过去,这才发现殿内还跪着一个小宫女,满脸泪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进来时听到哭声还以为是内殿传出来的声音。
小宫女的抽泣声不间歇,使劲的摇着脑袋,若是细听,能听到她嘴里模糊的否认声音。
哭哭啼啼的,沈妤坐在榻上扶着脑袋一脸的无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娘娘,娘娘奴才没有!奴才是冤枉的!”小宫女急切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真的。
“哦?那你说说今日都做了什么,皇后娘娘又是如何躺在了里面。”
“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是个粗使丫头,入不得内殿的阿娘娘!”
殿内静默片刻,李初缓缓开口,“皇上,粗使确实不得进内殿。”
启元帝左手肘顶着桌子,右手扣在左手上,有节奏的拍打着左手,空气中的气压一下子变的很低,顾静研站在远侧,看着启元帝的动作与眼神,好像同陈玉礼哪里有些像,转而又在心里念自己,这个时候还胡乱想,空干脑子里的水,安静的观察用余光所扫到的所有人。
这后宫中果然都是一等一的演技高手,每一个都问心无愧,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内殿的叫痛声才渐渐缓了下来,孙山提着医药箱,身后又跟着几个御医走了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动了胎气,微臣开了副安胎养神药,娘娘不能再动气了,否则…”
顾静研见到孙山在说开了副安胎养神药的时候,启元帝打拍的右手停顿了一下。
“退下。”
“是。”
启元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再看不见任何情绪,转头看向乔亦白,“你今晚为何在长乐宫?”
乔亦白浑身一紧,“皇上昨儿不是让臣妾多给小皇子做几件儿小衣服,今日是拿了花色与皇后娘娘相看的。”
此话不假,画好的花样还放在桌上,没一样都无比用心,寓意极好。
“这个宫女就是你说的等所有人都来才会说实话?”
乔亦白“噗通”跪在地上,“皇上明鉴,臣妾也是受了蒙蔽,是小宫女说不这般做就不说,事关皇后娘娘和小皇子,臣妾不敢不信阿!”
乔亦白说的真情实意,倒是沈妤为她说了几句好话。
“皇上息怒,乔贵人说的有道理,事关皇后娘娘和小皇子,谁也不敢怠慢。”
“散了吧。”
启元帝大手一挥,将这一屋子稀里糊涂被叫过来的人给散了,院子里还有陈玉礼和几个还未立府邸的皇子站在院中。
顾静研跟着人群走出了大殿,只觉得今晚这一切就像是个闹剧,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从长乐宫出来,陈玉承扭头一脸纠结的看着陈玉礼,等陈玉礼转头看向他时,小家伙又转过头不再看他,一点儿也没有往日里粘着他的劲儿了。
走至东宫附近,顾静研才问他,“八皇子怎么了?今日好像不粘你了。”
“不知道,可能是最近没时间搭理他,在闹小孩子脾气。”
进入东宫大门,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陈玉礼才问她,“殿内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