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心中不解,没明白傅凉今天带他来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一件件展品被送上小舞台,终于明白了这场拍卖会的意义。
拍卖会明面上是卖出收藏品,但物品的标签全都贴在托着收藏品的女人身上。这些女人穿着贴身的旗袍,但双脚被铁链束缚着,阻隔了逃走的可能。
场下的参与者毫无忌惮地对着这些女人的身材样貌评头论足,甚至讨论一些最为私密的问题。
傅凉看着台上的“商品”,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宋屿,“你不是很喜欢美女吗?这里的女人都是最好的,样貌身材一等一的出众,在床上玩的也不赖。等给你姐物色完人选,我出钱给你买两个玩玩,怎么样?”
宋屿紧咬牙关,没有回应傅凉。
傅凉怕他后悔,从口袋里有拿出了一张照片,“你姐今天下午还在高烧,醒都醒不过来,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自己的姐姐吗?忍心看她这样?”
他话里的歧义听得宋屿恼火,但姐姐一定要给傅家添丁,他说什么姐姐都听不进去。傅凉就是仗着姐姐喜欢他,才这么有恃无恐。可为了姐姐,他只能妥协。
拍卖会的叫价声此起彼伏,突然有个人走进了包厢,对最后排的聂盛远低声说了一句。
聂盛远眼神一暗,抬了抬手。
包间内的保镖立即从另一个出口带走那些女人,换上了正常的拍卖女郎。
宋屿立即注意到场上的变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对身边的傅凉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他离开前,站在侧门边留意了一眼,见原本不该出现的于景竟然和陆法医走进了包间。
担心于景看到自己,宋屿立即缩了回来,给傅凉发了条短信,趁机离开了这里。
于景走进包间,环顾四周,见展台上的都是正经的收藏品,有些疑惑。
“两位有些眼生。”聂盛远转身看向门口。
看到聂盛远,既在于景的意料之外,又在设想之中,他上前伸手,“久仰聂先生大名,但一直没时间拜访,今天有幸见到了。”
聂盛远握住于景的手,“客气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于景。”
听到这个名字,聂盛远开怀一笑,握着于景的手微微一紧,“刑侦支队的副队长于景吗?”
听到名字,拍卖会的叫价声瞬间停止,所有人齐齐看向门口来客。
场面上的一举一动尽收于景的眼底,看着这些僵持的人,他笑问道:“只是拍卖会,又不是违法乱纪的事,听到我的名字,大家紧张什么?”
聂盛远看向包间里的客人,摆了摆手,附和道:“于队说得对,大家紧张什么,继续拍吧!”
不该发现的东西已经被撤走,底下的人检查过了,今天只来了两个警察,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于景的目光即刻盯准了聂盛远的手,他回头看了一眼陆砚,见他也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看到了。
聂盛远的手指有戴戒指的痕迹,却没有看见戒指。
“聂老板,我看你戒指不见了,是丢了吗?正好术业有专攻,需要我帮忙找找吗?”于景热心地问道。
聂盛远闻言,看向自己的手,恍然大悟,“可能是洗手的时候,忘记戴上了。”
于景目光低垂,再看了一眼聂盛远的手,这个痕迹明明是刚刚才脱下来的,聂盛远难道有意在隐瞒什么?
一名工作人员走来,为难地看着说话的两人,低声对聂盛远说道:“老板,虽然我们什么都没干,但警察在这儿,客人总觉得不舒服,叫价也叫不上去,恐怕再这样下去,我们要亏本了。”
聂盛远皱眉呵斥,“于队他们今天也是客人,怎么能因为一部分客人而刚走其他客人呢?你怎么做事的!”
看着两人一来一回,于景又不傻,当然明白他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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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一份服务员手上的拍卖品单,见上面都是有检验凭据的合规拍品,看着是没什么猫腻。
现在场上气氛凝固,于景扫视了每一个人,除了看到了眼熟的傅凉外,没别的奇怪之处。
于是他主动告辞:“看来今天的拍品没有我想要的,就不打扰各位,我们先走了。”
见警察走远,场上的气氛逐渐恢复活跃。
聂盛远从口袋中拿出戒指重新戴上,对身边的手下低声道:“李永阳今天怎么没来?”
手下如实摇头,“他前天晚上就没有回家,具体去做什么,不清楚。”
“那就给我查清楚。”聂盛远看着手下皱眉,“警察一定盯上我们了,从今天开始,不接生意了,所有人暂时避风头。”
手下点头,“是!”
两人走出酒店,坐在车上。
“今晚的收获不多。”陆砚看着逐渐远离的华宴酒店,有些不甘心。
于景倒是不意外,“华宴酒店上上下下都被人盯着,我们一靠近,聂盛远就知道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为什么要藏戒指?”
他低声喃喃:“戒指……”
“这是回警局的路?”陆砚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逐渐熟悉。
于景挑眉,“难道说,陆法医想回我家?或者,带我去你家?”
“回警局。”陆砚咽了口水,继续看着窗外。
一声铃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于景见是老杜打来的,立即打开公放。
“头儿,第五张人皮来了!”
“我们马上到!”于景踩下油门,迅速赶回警局。
杜峥刚挂断电话没多久,就见头儿西装革履地出现,很是惊讶,“头儿,你们这是?”
于景没时间解释,询问道:“不是说第五张人皮吗?在哪儿?”
杜峥指了指桌子,“刚才有个代送拿过来的,就装在这个礼物盒里,代送说是个残疾姑娘让他送的。”
礼物盒已经被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画满图腾的人皮拼图,血色浸染着压在底下的白纸,刻画着摇曳的血晕。
陆砚迅速拿来工具,从礼物盒中取走人皮,赶回实验室化验。
于景拿起底下的白纸,只见纸上写着:“祝琪是我杀的。”
林向黎和周晓阳赶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围着围裙,另一个人手上拿着筷子。
周晓阳指着法医实验室,“陆法医应该回来了,你去帮忙,我去楼上看看。”
“好。”林向黎边跑边解开围裙。
陆砚仔细观察着皮肤切口,见林向黎进门,对他说道:“这切口和之前不一样。”
林向黎换好了防护,听到陆砚的声音,靠近查看,颔首同意:“生活痕迹太明显了,这个切割的方向……”
他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猜测道:“像是自己切写下来的。”
陆砚也同意个说法,马上将结果告知于景。
看着陆砚发来的照片,于景将每张人皮拼图的照片剪下来拼在了一起,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立即冲进李沛的办公室,“李队,给我看一眼我爸的卷宗。”
因为他是直系亲属,需要避嫌,所以卷宗不是他直接管理,而是在李队手上。
李沛虽然疑惑,但也知道于景的分寸,他看起来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用钥匙打开抽屉,拿出了尘封多年的505案卷宗。
于景握紧双拳,缓缓打开了卷宗盒子,拿起了里面的尸检报告。
李沛有些担心地抓住于景的手,“你确定要看吗?”
于景颔首,“我是警察。”
他紧咬着牙关,看着夹在尸检报告里的照片。他的父亲曾经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是警局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在职期间屡破奇案,谁也没想到他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人间。
于景的呼吸越发沉重,但他今天来的目的让他必须保持镇定。
“就是这张。”于景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将五张人皮拼图的照片排在李沛的桌上。
李沛不停对比,吃惊地看向于景,“这……你们的人皮案和于钦警官有关系!”
于景重重点头,“最后认领我父亲尸体的时候,我记住了这个。”
尸检报告显示,他父亲腰腹有多处击打伤,其中几处有图腾印记,印记中间深两边浅,像是戒指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