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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哥, 听说公安在江龙市所有交通站点和港口搜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找到岳向欣,你说会不会是岳锴给了假消息。”林向黎一边收拾着东西, 一边问道。

为了案子,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好想念家里软软的床。

陆砚正看着资料, 听到林向黎的话,微微沉思, 随后摇头道:“岳锴对他女儿的态度不像是假的,我倒倾向于岳向欣早就离开了,或者……”

“或许她还在江龙市。”于景说着, 走进了法医办公室,坐在陆砚办公桌边。

林向黎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 “于队,你怎么来了?该不会, 我们又要加班吧!”

于景遗憾地点了点头,正色道:“是啊, 刚才在桥洞底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动身吧!”

林向黎仰天长叹一口气, 认命地放下手里的包,正准备拿工具箱的时候,发现于队和他陆哥还坐在原地不动,立即反应过来:“于队你骗我!”

“别逗他了。”陆砚看了于景一眼,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对林向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和于队还有事。”

林向黎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你俩……”

他托着最后一个字,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似乎是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出些什么。

于景看他半天“俩”不出个后续,从陆砚手里抽走书,放在桌上,“走吧。”

陆砚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于景带他去干什么,但总归是有他的目的。

“诶!你俩就这么无视我啊!”林向黎气愤地抱着自己的背包准备离开,刚打算走出警局,就被周晓阳捞了回来,“你干嘛!”

周晓阳看了一眼时间,“吃晚饭去?”

他和老大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口饭没吃,再不吃点东西,他就快饿晕了。

“不去,我回家自己煮饭吃。”林向黎说着,绕开周晓阳,往公交站走。

“带我一个!菜钱我出,碗筷我洗!”周晓阳眼睛一亮,见林向黎要拒绝,哀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大是个工作狂,一干活就忘记吃饭,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快饿死的人吧!”

周晓阳哭诉着,双手挂在林向黎的脖子上,怎么甩都不撒手。

林向黎实在被他吵死了,“行了别嚎了!”

他将手里的包往周晓阳手里一丢,“跟我走吧。我陆哥都没尝过我手艺,今天便宜你了。”

“我想吃咕咾肉!”

“你竟然还点菜?”

“再来盘蒜香排骨!”

“你……”

“如果有红烧五花肉就最好了!”

“肉食动物!必须加一盘炒青菜,营养均衡。”

“都听你的,我有吃的就行。”周晓阳闻言,乖乖点头,跟只狗腿子一样,跟着林向黎一起回家。

“你说什么?和你回家?”陆砚坐在副驾驶上,听见于景说跟他回家,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于景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向陆砚,笑着说道:“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陆砚咳嗽了两声,转头看向车窗外,“和你回家干嘛?”

见陆砚紧张得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于景忍不住偷笑,解释道:“不干嘛。等会和我去一趟拍卖会,李永阳的太太说他每个月都回去拍卖会一趟,之后没多久,李太太就被安排做代|孕,所以我怀疑拍卖会有问题。”

陆砚不解,“怎么不叫上周副队他们?”

于景摇头,“晓阳今天跟着跑一天了,让他歇歇。”

“但这和让我跟你回家有什么关系?”陆砚转头看向于景。

于景的家就在警局不远,利落地停好车,于景下车走到副驾驶车门边,开车歪了歪头,示意陆砚下车,“上楼吧,都到这儿了。”

陆砚疑惑地看着于景,但还是下车跟着他走了。

“我这房租都白交了,一个月没回来几趟。”于景打开房门,在门边放了一双拖鞋,自己则是光着脚走进了房间。

陆砚注意到鞋柜里一双拖鞋,看来于景一个人住。

“你先坐回,我洗个澡,一身的汗味。”于景的话音落下,浴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还在换鞋的陆砚闻言,踉跄了一下,抬头看向浴室,见磨砂玻璃透出于景此刻真的在脱衣服,低声喃喃:“他到底要干什么?”

鉴于他是客人,陆砚没有到处乱逛,只是坐在客厅环视着房间的陈设。于景的房子不大,虽然收拾得不算干净,但也能看得过去,窗台边放着一堆健身器材,这些东西倒是不攒灰,看样子是经常使用。

浴室的水很快听下,于景穿着老头背心和大裤衩走了出来,见陆砚看到他的时候,明显笑出声了,咋舌道:“你好歹也是客人,我总不能关着膀子出来吧!”

他要是真光着出来,那才真是变态。

于景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拿出了一套西装,“这套衣服还是老杜结婚的时候,我为了撑场面买的。等会要去拍卖会,我好歹得换件衣服,不然进不去啊!”

他换上衬衫西裤,挎着领带,低头扣着衣扣,走到了陆砚面前。

看着突然收拾自己的于景,陆砚稍微有些晃神,于景只是平时太忙了,所以不修边幅,但他原本长得好看,五官俊朗英气,微微上扬的眼尾祛掉了他些许正意,令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匪气,但他眼里的认真,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

于景束起衣领,将领带挎在颈后,“帮我打个领带,这玩意儿我不会。”

各种缚手的绳结他会绑会解,但打领带这事儿,他是真研究不明白了。

陆砚眉头轻挑,终于明白于景让他来的目的。他接过领带的两头,但他正坐在沙发上,于景站在他面前,他够不着领子。

他双手往面前一收,将于景拉到自己面前,原本只是想把人拉近一点好打领带,但看到于景的脸近在眼前,陆砚微怔,差点忘了要干的事。

见陆砚移开眼神,低头给他系领带,于景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双眼,仔细看,陆砚其实和小时候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双桃花眼含秋水,总是喜欢抿着嘴唇装老成,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两人的距离极近,又好似正在缓缓靠近,却又因不确定对方的心思而稍稍后退,但总归输给了自己的想法。

于景似乎能感觉到陆砚的气息,如心火滚烫,他双手撑在沙发靠背,试图一点点靠近,逐步试探对方的底线。

陆砚缓缓后退,直到背靠着沙发,已然没了退路。

看着于景的双眼,陆砚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于景是不是已经忘记十五年前的他了。自己努力了十五年,就为了和他并肩,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吗?

想到这些,陆砚扭开头,躲开了于景的步步紧逼,沉声道:“领带打好了。”

于景低叹一声,果然他还是着急了。他直起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向卧室走去。

陆砚松了一口气,但目光却又忍不住向于景的卧室看去,他是生气了吗?

可他为什么要在意于景生气?

“本来想让楚理给你的,但后来想起来,膏药我放家里了,今天正好你来,给你。”于景将手里的膏药递给陆砚,但想起来昨天下午陆砚从福安小学回来的时候,看起来肩膀不太好受,立即从盒中拿了一片,“现在贴一个。”

“现在?”陆砚有些犹豫,“我还是回去……”

“用不着不好意思。既然被拒绝了,我就不会越矩。”于景用掌心捂热膏药,眼神示意陆砚解扣子。

陆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背对于景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后背。

于景呼吸一滞,企图收敛心神的移开眼神,但忍不住看向陆砚。

“这儿疼吗?”于景收起飘飘然的心思,看着陆砚的后背忍不住心疼,他之所以今天会留下旧伤,还不是他搞的。

陆砚沉默着颔首,感受到背上的温热,和于景耐心地揉按,后背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但他的耳根子却红得发烫。

“要不膏药你就别带走了,每天下班来找我,我给你换药。”于景仔细帮陆砚贴好,帮他后背拉上衣服。

陆砚剜了于景一眼,全然忘了刚才的尴尬,“你少得寸进尺。”

“还真是占不着便宜。”于景低笑,拿上钥匙准备出门,“走吧,华宴酒店。”

傅凉停下车,将钥匙丢给门口侍应,转头对车里的宋屿招呼道:“怎么不下车?”

宋屿检查了四周,见于景真的没有来,深吸一口气,下车向酒店里走。

酒店装修风格偏中式,宋屿跟着傅凉在酒店里弯弯绕绕,走进了一间最大包间,只见包厢内穿梭着江龙市各行业数一数二的人物,一些人在看到宋屿到来后,有些意外,但很快意会。

“聂老板!”傅凉举着一杯酒,走到聂盛远面前,向他介绍道,“这是我妻子的弟弟,您或许也听说过,是泰丰集团的公子宋屿。”

“宋少爷年少英才,我早有耳闻。”聂盛远说着,从服务员手中拿来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了宋屿。

宋屿接过酒,轻抿了一口,没有贪杯。

傅凉做中间人,对宋屿介绍聂盛远,“聂老板就是今晚拍卖会的赞助商。”

聂盛远举杯颔首,“拍卖会马上开始了,两位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