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以为苏菀的意思是动身去参加晚宴，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茫然道：“晚宴九点才开始，现在过去会不会太早？”
苏菀眼神扫视她一身休闲装，似乎是嫌弃她穿得太朴素，皱了皱眉，说：“时间还早，我先带你去弄造型。”
“……哦。”
程诺没参加过那种晚宴，以为自己一个助理不用那么在意形象，但既然苏菀要求弄造型，也只要照办。
到了后台化妆间，里面已经有两个化妆的小姐姐在等她们了，应该是苏菀叫来帮忙的。
洗头，吹头，弄头发，换衣服，最后化妆。程诺被她们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饿得头晕眼花快要睡过去时，终于听到小姐姐说“好了”，她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精致得有些陌生的面孔，程诺倒吸了口气，一时间竟没认出来这是自己。
她毛色很淡，眉毛颜色却不浅，仗着眉形好看平时懒得打理，现在被化妆师小姐姐精修过了，用眉笔细细勾勒成好看的柳叶眉；眼睛不大也不小，清澈有神，在细闪眼影的映衬下亮如星辰，美目流盼熠熠生辉；小巧的鼻子恰到好处，饱满的唇瓣涂上浅橘色的口红多了几分娇憨和妩媚。
这真的是她吗？程诺有些看呆。
给她化妆的小姐姐站在她身后，笑着说：“你底子太好了，都不用我怎么发挥，长这么好看怎么不去当明星啊。”
程诺从自恋的状态中抽离，对上小姐姐半是认真半是揶揄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说：“是你技术太好了，把我化得好漂亮。谢谢。”
“你本来就很漂亮啊，也不用那么谦虚。”
“小姐姐你过奖了。”
这时，化好妆的苏菀走过来：“让我看看。”
程诺身上这件笼着轻纱的漂亮裙子是借来的，怕弄坏了，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站起来，转了个身笑盈盈地面向苏菀：“苏姐。”
苏菀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没来由地想起第一次见到程诺的情景。
那天程诺来面试，化了淡妆，只不过她的化妆技术还停留在幼儿园水平，简单抹了点粉擦了下口红就很吸睛了。苏菀没想到她认真化妆后的样子那么令人惊喜，那种青涩素净的感觉被脂粉掩盖，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程诺像一个成熟的女性了，顾盼生辉，明艳动人。
虽然程诺本身就长得很亮眼，但不得不说化妆真的能改造一个人。
苏菀视线扫过她精致的眉眼，纤细的脖子，不骨感但却很小巧迷人的锁骨，定格数秒，眼中除了惊艳，还多了一抹耐人寻味的欣赏。
这女孩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程诺被看得无所适从，指尖捻了捻裙摆，小声问：“苏姐，你觉得不好看吗？”
苏菀视线落回她脸上，又看了几秒钟，手指挽起她垂落的一缕头发，看着她越发动人的模样，温声带笑地说：“没想到小百合一下子变红玫瑰了。”
程诺被夸得脸都热了，距离太近有点不习惯，悄悄后退一步，认真打量苏菀。苏菀选了条墨绿色长裙，两侧镂空露出纤腰，妖娆性-感。程诺觉得这种浓艳的颜色很适合她，眼睛微弯，笑容真诚地说：“苏姐你好美啊。”
苏菀五官算不上特别标致，但也确确实实是个美人，身上那种自信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给她加了不少分。她坦然接受了程诺的夸奖，拿起手机看看时间，说：“路上可能会堵车，现在过去吧。”
“好。”程诺提着裙摆跟在她身后。
俩人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看到了苏菀的车，程诺自觉走过去想去拉驾驶座的门，却被苏菀拦住：“干什么？”
程诺眨眨眼，说：“不用我开车吗？”
苏菀一阵无语，扯了扯她身上蓬松的裙摆，又指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说：“穿成这样你怎么开车？”
程诺被问得一愣，看了看苏菀被紧身裙包裹得凹-凸有-致的身材，忙错开视线，讪讪道：“那你这样也不方便啊。”
苏菀伸手弹弹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说：“所以我叫了司机。”
所谓的司机就是苏菀随便叫了组里一个男同事小刘，小刘见了她们天花乱坠一顿夸。苏菀懒得听这些恭维的话，把钥匙丢给他让他去开车。
路上有点小堵，但不耽误，小刘把她们送到酒店后留在车里等候。
程诺这边不好开门，苏菀坐在右侧方便些，程诺看她下去了才往外挪。罩在裙子外面的轻纱太蓬松了，程诺怕被刮到动作特别小心，有点束手束脚。
苏菀见状，朝她伸出手：“手给我。”
程诺把手放入她掌心，被她轻轻一拉，成功钻出车子。
酒店门口的招牌上堆满了鲜花和气球，地上铺了五米长的红毯，两边各站着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架势还挺唬人。程诺手心隐隐冒虚汗，不着痕迹地把手从苏菀的掌心中抽出来。
苏菀偏头看过来：“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