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药变了。钟阑没有感受到熟悉的眩晕感,反而头脑有些过载的疼痛——他无比清醒,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完全捕捉到。一切逻辑思维都变得清晰,他甚至觉得今晚自己会因过于活跃无法入眠。
“这是……什么?”他艰难地扶住桌子。药水虽然作用改变了,但仍让他手脚无力。
“陛下前几日睡得有些多,头脑不清醒,这样可处理不了政务。”闻姚挑眉,“为了天下苍生着想,陛下处理政务时得清醒一些。”
钟阑:“?”
你在说什么?我的午睡呢?
闻姚打了个响指,高声:“孤先前让人定制的东西呢?”
钟阑恍然一惊。这些天宫里人来人往,他自然知道闻姚为自己定制了一些“刑具”。
他一下失望了,这个疯子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安稳下去。他几天就换了主意,能好生养着钟阑,也能将他折磨至死。
一想到刚才那药水令人无比敏锐的作用,钟阑后背发凉。
他不仅思维变敏锐了,连感觉都变得无比敏感,原本并不疼痛的触感会被放大若干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他陷入极端的痛苦。
钟阑想到这些时日闻姚动手动脚的样子,在惊恐的同时,脸也红了。
那刑具究竟……
宫人将巨大的装置推了进来。装置上面盖着黑布,下面装着滚动的滑轮,一路上发出震动的轰鸣。
钟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承受不了的,闻姚这个禽兽。
闻姚亲昵且残忍地从后面探过头,用自己的脸侧贴着钟阑脸侧,笑眯眯:“陛下,你会无比无比痛苦的。”
钟阑奋力抗争但是无济于事,被闻姚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宫人一把掀开那黑布,露出下面可怕而狰狞的东西。
钟阑咬牙闭眼,无助且可怜地被闻姚放到了上面。
砰,砰。
两声过后,钟阑的腰被锁住了,脚踝也被固定在装置上,他无处可逃。
后脑勺有一块软垫,迫使他直立起脑袋。
闻姚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把手张开。”
钟阑抗争无果,右手伸展,更多的东西会施加在这只手上——
手里被塞进了一支笔。
钟阑:“?”
什么鬼?
宫人们拉来一张桌子,桌子上是如山的奏折。一人研墨,一人铺纸,还有一人端着茶杯。
钟阑这才睁眼,发现那装置是一套座椅,上面的各种机关将自己固定不动,但是不会伤害自己。自己被固定成写字的姿势,手上的毛笔只要一伸,就能刚好蘸到墨。
宫人又搬来了一张精美舒服的卧榻。闻姚慵懒地半躺在卧榻上,旁边有太监替他捶背,还有两个小宫女举着果盘,他手边还叠着一堆话本。
钟阑绷不住了:“等等,你这是要干什么?”
“折磨你。”闻姚露出残忍的笑容,“你是陛下,就该好好处理政务不是吗?”
我不是傀儡吗?你不是该夺去握的所有权力羞辱我吗?
闻姚残暴的话语折磨着钟阑的耳朵:“那药水能让陛下一整个下午和晚上都不犯困。信辛国堆积了这么多天的政务,以及南辛新有的奏折,陛下都能好生处理完的。”
钟阑的天都塌了:“闻姚,你好狠的心……”
“怎么会呢?我多善良?”闻姚一边翻话本,一边打哈欠,“对了,吴庸会数着的。您处理完五本奏折可以喝口茶,处理完二十本奏折,可以启动机关,让您起来动一动僵硬的膝盖。”
钟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前几天他被闻姚捉住各种精神刺激时都没有这样过。
身边的太监拿过一本奏折,贴心地展开摆到他面前。钟阑愤愤想要随手乱画,忽然,奏折上的字迹闯入眼帘——今秋收成不好,需要进行调配才能让歉收地的百姓吃上饱饭。
他的手忽地停住,脑子下意识开始各种运转,神情也从悲愤变得凝重。
我不该当一个有责任感的好人,可我控制不住。
入夜,钟阑的右手都在颤抖,药力退去,他感觉天旋地转。强大的脑力活动消耗了巨量体力,他被从装置上放下来的时候双腿颤抖,神志涣散,恨不得睡死过去。
闻姚就是个能探查人心的而恶魔。
咕噜——
肚子叫了一声。钟阑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晚膳呢?”
他现在只想好好吃一顿,然后立刻睡觉!
房门开了。闻姚亲自端着晚膳走进来:“陛下,辛苦了。”
钟阑看到闻姚的瞬间下意识地双手发软,转身就想逃,然而他的鼻尖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闻姚端来的晚膳异常精致,刚出炉冒着热气。
他昨天还对吴庸说,自己盼蟹粉年糕和烧鹅好久了。之前吴庸都是立刻回应的,昨日却推脱说采购局缺蟹粉,请他等两日。
原来是故意等着勾引他的!
钟阑无可奈何,软趴趴地放下防备,乖乖坐在原地,等着闻姚将餐盘放到桌上。他伸手去拿筷子,忽然,另一只手极为快速地将筷子从他掌心抽走!
钟阑已经有气无力了:“你可真会折磨人。”
闻姚不置可否。他本长着一张妖冶的脸,不动怒时眼神都会勾人,灿然一笑便和勾魂夺魄的妖精似的。此时,他似乎将全身的魅力都对着钟阑一人释放,贴着钟阑坐。
“陛下想吃吗?”
钟阑点头。
“可我还饿着。”
钟阑愤怒:“你放屁。下午才吃了两盘葡萄和三叠点心。”
他下午度日如年,被勾引得魂不守舍,记得一清二楚!
“我是说,”闻姚挑起耳边的头发,轻咬上他的耳垂,“这个。”
“你变态!唔唔唔——”
钟阑眼角含泪,被堵得喘不上气。然而他却无力抵抗,以他的情感与挑拨经历在闻姚面前,只能逐渐沉沦,那是一种即将过劳昏厥和极端快乐复杂交织的情感。
半炷香后,他吃到了烧鹅。
一炷香后,他吃到了蟹粉年糕。
而闻姚,也吃的饱饱的。
-
钟阑特别悲惨。他白天被压榨,入了夜也休息不了。
他问闻姚,到底自己该怎么做,他才会放过自己。
闻姚一下变得无比有攻击性,近乎凶神地说,他要将曾受过的屈辱报复回来,要让钟阑无比痛苦。
然而钟阑还是不明白自己曾经哪里侮辱过闻姚了。
悲惨的日子一日接一日。
全天下都知道,南辛国君钟阑勤劳、智慧、野心蓬勃又手段高明。南辛人民无比爱戴他,觉得他是天下第一勤劳的国君。
当然,也有些国家里有传言——所谓南辛君,是个傀儡,大权都在摄政王手里。
“求求了,让我当傀儡吧!”钟阑每日在近乎昏迷中入睡时只有这个愿望。
终于,某一天迎来转机。
天还微亮时,一人买通了守卫,用近乎神鬼般的技巧潜入钟阑的寝殿,留下了信息。
钟阑带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展开这张可能由某位不怀好意人士、费尽千辛万苦传来的纸条。
不论是谁,快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吧。
——辛国君,你不甘愿成为傀儡的吧?十月十七,京城花宴楼见。
钟阑对着这句话,露出了看傻子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一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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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基友的文~
《我死后每天都是火葬修罗场》莎普爱酸
文案:
谢钰死后绑定了个快穿系统 ,只需解决气运之子的所有劫难,他就可以复活回家。
于是,谢钰开始勤勤恳恳的打工。
不曾想这居然是虐恋世界,谢钰被渣得体无完肤,当任务进度百分百后,他随手选择了最残忍的脱离方式,在气运之子们面前灰飞烟灭。
再次睁眼,发现他不仅没有回家,三个世界还合为一体,而谢钰灵力全失,成了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废物美人。
谢钰:草,被系统骗了。
谢钰掉了马甲后,强大到不可一世的气运之子们在他面前卑微到极点。
在第一个世界,他付出一切,最后才发现魔尊只把他当替身,嘲讽他不要痴心妄想。
如今,魔尊双眸通红,双膝跪地:“阿钰我想你了,我以后只对你一人好,求你回到我身边。”
在第二个世界,他将妖王从小养大,却被他欺骗替他挡了天劫慢慢等死。
如今,妖王将脸放进他手心里轻蹭:“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在第三个世界,他付出性命去救自己师尊心中的白月光,而师尊对他从始至终只有漠视。
如今,师尊一身傲骨尽折,心魔生起:“阿钰,我心悦的是你,我后悔了。”
一边游山玩水,一边找寻回家之路的谢钰:不熟勿cue:)
#怎样才能告诉他们我只是在演戏#
#在线等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