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臣没有。”闻姚慌忙地别开头,装作用心于整理武器架。
他刚转头,钟阑一歪脑袋,来了个四目相对,让闻姚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钟阑一把捏住他下巴:“你习惯谨言慎行,每次暴露自己食肉的本性都会不安。”
不知是因为钟阑的话,还是因为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闻姚的肩膀无比僵硬,眼下微微泛红。
钟阑和蔼地摸摸他额前的头发:“是,那又怎样呢?朕都说了,朕看好你。食草的领袖,能统一天下吗?”
“陛下……”
钟阑:“还闹别扭吗?”
“我没闹别扭。”
钟阑:“好好好,不别扭不别扭。”
“……”闻姚被他哄孩子的声音弄得更加无奈,好一会儿,他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本来想要午后去找陛下的。”
钟阑接过那个锦囊:“这是什么?”
小男孩没有多少东西,有也是他给予的,他怀着父母拆孩子礼物的心态拆了锦囊。
然而,当锦囊里的东西显露出来,就连钟阑都不禁瞳孔一缩。
这是一枝纯紫色的梅花,晶莹剔透,在雪月天光下泛着沁人的冷光。
闻姚:“宫里人说,紫梅是辛国特产,这几年也濒临绝迹,连贡品都凑不齐。庆功式旁的孤山颠是现在唯一可能产紫梅的地方。好在臣到达的时候,还有一朵,这才避免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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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紫梅因为稀有,愈发珍贵,宫里的宝贝是无法相比的。
钟阑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你昨天去孤山了?”
“臣想赔罪,自然需要能证心意的东西。”闻姚正色,“臣并非因为自己感到难过,而是因为愧疚,恐因自己让陛下的藏拙之计暴露。”
钟阑正感动地望向他,忽然一个激灵:“藏拙?藏什么拙?”
“陛下,都懂的。”闻姚微笑着靠近。他竖起两根手指,在两人唇前做了嘘声的手势。
懂?你又懂什么了?钟阑正想辩解,忽然恍惚。
少年艳色逼人、宛若妖神降世的脸含着心照不宣的笑,白玉似纤长的手指抵在樱唇前轻轻嘘声,左眼轻而快地眨了下眼。
美色误人……不对,闻姚是男的,什么叫美色误人?
钟阑脑子里正陷入一团混乱的泥泞。
闻姚将他空白的表情收入眼底,笑意更甚了。
“咳咳咳——”
吴庸一脸生无可恋地倚在院墙上。他在这个位置朝他家殿下挤眉弄眼半天了,可惜那两个人似乎没心思注意他。
闻姚带着怒气,憋出一个渗人的笑,转头看向吴庸。吴庸用口型做出“舅舅”“恒泽公”之类的字样,示意他又重要消息要处理。
钟阑疑惑:“怎么了?”
“先生催我去背功课。”闻姚乖巧地朝钟阑做了个礼,“臣先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