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北鱼难以置信,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痛苦面具。

伏月看北鱼那有苦说不出,有言但难辩的样子,低声说:“陛下,此时你应该驳臣。”

北鱼难受:“朕怎么驳。”

伏月说,“你应该驳臣,君子虽然应该谨言慎行,但如果实在忍不住了,”他低声说,“随心而动也没有错。”

北鱼听了,全身汗毛炸开,一股冲动冲上脑袋,他没反应过来,但听得砰的一声,回过神来,已经将丞相压在桌子上了。

那走进来的证人是早些才见过的香客,重厌蹙眉:“是你?”

香客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他来,但看摄政王的冷锐脸色,比早上差了十万八千米远,他惶恐跪下问:“大人,为何找小人过来?”

亲信说:“我家大人要问几个与这布料有关的问题,你老实回答就行。”

香客说:“布料?”

他抬头,看见重厌指尖泄出的一截布料,立刻磕头说:“大人,我虽与这布料的主人见过面,但我也只是消费他的美貌,与他并不亲近,对他的背景更是一概不知啊!”

应酬间突然被带走,难保这花魁不是官府追查的间谍,如果真是这样,那勾结间谍这个罪名,香客承担不起。

重厌听他话中信息,说:“你知道这布料是谁的?”

香客说,“是京中新晋的花魁,”他知道瞒不住,便说,“我昨日日前宴请他,但……”

他还未说出辩解的话,重厌截断他问:“你见过那花魁,那么你告诉我,这布料是衣服上的哪个部分。”

那香客复看了一眼重厌手里的布料,立刻回答:“是纱衣裙角的部位,金色那处是莲花的一瓣花瓣。”

重厌见他连细微处都能说得这么清楚,脸色不由得更加寒重,这衣服的来源几乎是铁证了。

可是那久居深宫的帝王,如何会跟民间卖艺的花魁联系在一起,他沉声问:“你知道这花魁近日可见过什么高官。”

一定有人从中间架起了桥梁。

香客一听,脸色顿时大变,忙说:“大人,那花魁真是间谍么?可臣对他的消息动态实在不知啊,求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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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当即喝他:“好好回答大人的话!”

香客呜嚎:“我与那花魁不过一次宴请的交情,如何知道他的底细,且我此前事业如日中天,又怎么会做这种自挖坟墓的事情?”

亲卫皱眉,正想说什么,重厌举手示意他不用。

他对香客说:“这次找你来,并非军事上的拷问,那花魁也不是国家的间隙。”

香客脸白疑问:“那是?”

重厌说:“是我个人的私事,想知道那花魁的为人,你站起来说话。”

香客慢慢直起膝盖,品味了一下“私事”二字,有些转过弯来了。

重厌垂眸品了一口清茶,说:“我想知道那花魁的个人动态,他是怎么样的人,身边有多少人,这些事情不会被记录,是我个人的询问,你可明白?”

香客动了动脑子,立刻激动说,“大人如此说,在下便完全明白了!”

重厌见他已误解,露出一点笑意当做鼓励,那香客兴奋分享:“那花魁确实生的美丽不凡,体态匀称,气质清而娇媚,虽是红尘中人,却没半点胭脂气,连儒士都对他青睐。”

重厌说:“那他近日可见过什么官员,或是宫廷中的人。”

“这……”香客踌躇了。

重厌又喝了一口茶,说:“你说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便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或许你的生意,我也可以照拂一二。”

香客想了想,觉得若是摄政王,这世界上还有什么金枪能刺伤他,但若是不说,恐怕今天也走不出这个大门,他低声说:“大人,你还记得鄙人早上说,是为官府合作的事而进宫么?”

他咽了一下喉咙说:“其实这份单子,是丞相的提携,而单子之所以能成,是我请了花魁帮我当说客。”

重厌听了,慢慢蹙眉:“伏圣?”

他早听闻丞相的为人,却不觉得伏月会做这种事,一个伏圣的尊称也点明了他的态度。

香客说:“其实那日,丞相并无意将此单子交给我,只是最后他见到了那花魁,一改先前的态度,对那花魁十分垂青,当晚……”

他看着摄政王慢慢皱起的眉,硬着头皮说:“当晚,丞相便将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