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今天我与陛下共浴,迅速准备药水。”
说完他便抱着北鱼进浴池,背后全是紧张的应答声。
皇帝的浴池是全天都备着热水,北鱼一被扔下池子就半爬半摸,划开水远远坐在了角落。
他抱着膝盖,肩膀颤抖,看着重老板,重老板在闭目调息,一张俊脸更显得冷锐,大概是被他看太久,利剑一样的眼睛睁开,眼神一扫过来,北鱼又赶紧低下头。
他低下头,重老板也重新闭目调息,他抬起眼睛,发现重老板没有看他了,狂跳的心脏才平息了下来。
不得不说,刚才重老板真的很有君临天下之感。
他的眼神能轻易将太医们震住,一训斥总让人觉得非常难受,很有卑微感。
他那双利剑似的眼睛每次一扫过来,北鱼就觉得全身都被盯住了。
虽然是仇敌,北鱼觉得这种人真的很适合当君王。
即使无时不刻知道重老板是要杀他的,可从重老板的脸色,又看不出杀意,这就是能干大事的人的伪装吗?北鱼在心底为重老板颁了一座小奥斯卡。
“你怕我么?”突然听到耳边重老板好听的声音。
北鱼回头,看见重老板已经调完息了,确实是在询问他。
也许是逼问他?
北鱼抱紧膝盖,小声道歉:“对不起,朕不是故意使你中毒的。”
重厌说:“我不是指这个。”
他眉间微蹙,他能感觉到北鱼身上那种很矛盾的情绪,似乎很想避开他,他横抱他的时候,北鱼总是不自觉推着他,和私下两人的关系一点也不一样,他有些恼。
“我们不是……”他想说什么,但是太医掀了珠帘进来倒药水,他便住了口。
宫人用屏风将两人隔开。
透明的浴池渐渐染上棕色,辛辣的药物让北鱼浑身发烫。
隔开后多了一点私人空间,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将外衣和中衣都解开搭在池边,只留一件半透明的丝衣贴在身上。
因为留空间给太医倒药的缘故,重厌移到了靠近中心的位置,几乎贴着屏风,北鱼能看到屏风后的剪影,他说:“爱卿不脱么?”
寻思人重老板也能厌恶与人共浴,他说:“池里有几样药物还挺辛辣的,穿着不免燥血翻滚。”
过了一会,屏风那边开始动作了。
重老板在屏风那边将衣服脱了,本来就很高大端正的身影,因为脱了衣物的关系显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又明显又充满力量感。
北鱼对那样的阳刚身形感到羡慕,又觉得很有吸引力,不自觉靠近了些,两人在屏风边的距离很近,近到重厌其实已经看到北鱼若隐若现的身体,薄薄丝衣下柔软脆弱,只是北鱼不知道习武之人五感有多敏锐。
他说:“是……朕确实,很怕你。”
重厌眼眸透出惊讶。
“为什么?”他问。
北鱼的肩膀软软地耷下,他下巴靠着膝盖说:“卿的权势太大了,即使朕知道卿此时不会对朕做什么,但朕总忍不住害怕,卿的眼神,好凶。”
想起重老板那冰冷的双眼,北鱼肩膀又打颤。
但是他知道这国运终究是摄政王的国运,他抱着膝盖说:“朕知道朕的江山,是卿打的,各州各部也是因为卿才这么安分守己,朕不敢与卿争夺什么,麒麟本非池中物,一遇青云便化龙,只是希望摄政王能给朕一点时间,让朕把这人世间的甜头也尝一尝,这本不碍事的。”
北鱼说的卑微,却不知道重老板还停在上一句。
重厌止不住地想: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凶吗?
他很少看镜子,但是练剑的时候,射击的时候,眼神总是要抓得精准,而且在面对部下的时候,冷肃的情绪有更强的号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