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聪冷呵了一声,坐下了不再开口,凌初眨眨眼看看他又看看宁星意,默默在心里念叨了下周寻这个名字。
考试很快结束。
宁星意在卷子上胡乱画了几题,阅卷老师看他怎么这么快,连考虑都不需要,低头一看,选择题全选A,填空题全写略,至于大题倒是没有懒,只是……歪七扭八写了一堆,跟草稿纸似的。
老师磨了磨牙,收卷走了。
凌初迫不及待的跑回教室跟别人对答案,因为宁星意告诉他的那几道题全部考到了,他双手合十朝陆珩姜说:“感谢陆神让我沾光!”
陆珩姜侧眸看了眼旁边正在激情连连看的宁星意,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凌初又小心翼翼的问他下次能不能再让他抱抱佛脚,简直太神仙了。
陆珩姜说:“不能。”
凌初:“?”
沈渐在一边凉飕飕的补了句:“算了吧,我让他跟我对答案他都不乐意搭理我,还给你抱佛脚,他老人家的脚是这么好抱的?除非天上下红雨了。”
凌初抱着本子嘤了一会,宁星意连连看输了,抬起头扫了一眼说:“脚臭吗不敢让人抱。”
陆珩姜指尖一勾将笔转了个圈,淡淡反问:“你抱过?”
宁星意又开了一局,闻言嗤了声:“你配让我抱吗?你抱我还差不多。”
“不抱,我怕臭。”
宁星意抬起头,冲他桌子踹了一脚:“放屁,我脚一点也不臭,我天天洗澡洗脚,我都用香水泡脚,用龙胆一块儿泡。”
陆珩姜嘴角一翘笑了声:“你做熏肉呢,还是药膳?”
宁星意看着他好半晌,真诚评价:“你真恶心。”
陆珩姜脸上的莞尔一收,凉凉道:“龙胆是苦的,你不是闻过了吗?你这个哨兵的鼻子不太灵,还是我给你安抚的太好了,给你做的屏障太厚让你闻不着味儿了。”
凌初在一边看着他俩一人一句的交锋,头都快转成拨浪鼓了,紧张的伸手戳戳沈渐。
“你觉得这架势会不会打起来啊?”
沈渐说:“不会。”
凌初刚把心放下去,就听沈渐说:“陆珩姜真想弄死一个人都不用他动手,明儿早上你就见不着宁星意的骨头了。”
“?”凌初一口气立刻又提上去了。
相比较凌初的紧张而言,沈渐则是有些费解,视线来来回回在陆珩姜的脸上晃悠,俩人是开裆裤的情谊了,这人情绪不外露,也看不出有什么欲望,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他说想要什么,或者对什么有兴趣。
他忽然觉得,陆珩姜对宁星意挺有兴趣。
就像是对待一个新奇的宠物?橱窗里的精致摆件?他一时说不好,也想不到什么比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陆珩姜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突然有了涟漪。
宁星意就是造成那个涟漪的小石子,沉在他心底看不见的地方。
陆珩姜这人脾气烂的出奇,十几年了,除了对他稍微有点好脸色之外,对别人那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沈欢与够漂亮了,在他面前掉眼泪,他连心都不动。
这祖宗该不是……
-
月考结束后,老师们进入了繁忙的阅卷环节。
许致礼抽空在群里说校服已经做好了,让宁星意带人去领了分发,先试试有没有哪儿不合身的可以调换。
新校服分男女款,女生是格子裙和白衬衫配领结,男生黑裤子白衬衫和领带,宁星意带人把校服领回来懒得一一分发,往讲台一扔他们自个儿扒拉。
凌初挤进人群找到自己的尺码,顺便把宁星意和陆珩姜的也一起拿回来了。
“宁哥你的,陆神你的。”
“许老师果然没骗我们,你说我们学校是不是被卖了?校服居然不是麻袋,这太不符合我们学校人设了。”
凌初拆开了在身上比划了半天,火速跑去卫生间换完回来了,让宁星意看好不好看。
宁星意敷衍的“嗯嗯”两声,“好看。”
凌初皱皱鼻子怨他敷衍,自己找镜子照了半天终于满意了,半天发现宁星意还是没动,“宁哥你不试吗?”
宁星意也不是不想换,主要是他身上好像有点痒,脖子上那个白鹤精神体虚影一周下来几乎看不太清楚了,有消失的迹象就代表陆珩姜给他的安抚快失效了。
宁星意小时候看豌豆公主的故事就觉得不能理解,这几十条被子下就是放钢针也不能有感觉吧,现在他信了,这个故事搞不好就是哪个倒霉催的哨兵写的。
他怕这个布料磨着身上疼,于是扭过头说:“陆珩姜,你身材跟我差不多,你去试。”
“我为什么要帮你?”
宁星意冲他勾勾手指,让他伸出手,陆珩姜靠在椅背上展开掌心,倒要看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结果一颗糖放在他的掌心。
?
陆珩姜眉尖微蹙,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痕,还有已经消失了的白鹤虚影:“难受了?”
宁星意轻轻点头。
陆珩姜没再多问,站起身拿起校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向他:“过来试校服,我不一定适合你的尺寸。”
宁星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拿起校服跟了过去,上课铃正好响了,他们进厕所的脚步与别人相悖,正好也方便。
陆珩姜先进了卫生间,等宁星意进去了才伸手把门关上并上了锁,狭小的空间里站两个一米八多的男生颇显拥挤。
宁星意闻到到来自陆珩姜身上的清苦龙胆味,还有更淡一些的橙花味,以及勉强能够剥离出来的松柏味。
木质的香糅杂在一起,带来奇异的化学反应,宁星意甚至觉得它们有了实体,像一根根丝线一样窜进他的鼻尖。
他想起上次那个安抚莫名有点紧张,轻轻的含咽了下唾沫,徒劳的缓解。
“什么时候不舒服的?”陆珩姜问。
宁星意想了想,说:“早上,不过还能撑住,其实现在也能撑住,没有那么难受。”
陆珩姜也没去拆穿他的自尊心,嗯了声伸出手低声说:“站不稳的话可以扶着我肩膀,按着门也可以,忍不住的时候可以咬我的手,但是别咬我的精神触手,很疼。”
宁星意脸颊泛红,上次差点把陆珩姜的精神触手咬断一根,白鹤扑腾着掉了几根毛,差点斑秃,气得它冲他手指啄了一下。
“知道了。”
宁星意伸手按在陆珩姜的手掌上,借着他的一只手站稳,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贴在自己的脊背上,顿时站直了身子,僵硬的连呼吸都变慢了。
上次是他极度混乱痛苦的时候接受的安抚,这次是处在清醒状态,精神力的传导极度敏锐,宁星意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只凉薄掌的纹路。
精神触手明明隔着衣服,却有种穿透了表皮到达皮下组织的感觉,仿佛到了一个他无法想象的未知处,打开了经年陈久的盒子,掸去上面沉积的灰尘,仔细擦拭。
宁星意轻轻咬住牙,手指不自觉掐紧了陆珩姜的手掌,微微的颤抖传导至对方掌心里,下一秒便被对方握住了手。
“能坚持吗?”
“没问……题。”
厕所并不是个好地方,陆珩姜也不敢像上次在游泳馆那样给他一个彻底的安抚,只能勉强疏导一下他的精神系统,用自己的精神力给他织出一个屏障。
宁星意咬着牙尽量放平呼吸,安抚让他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慢慢平复下去,就像黑云压城良久,忽然微风拂过云开雾散,还有细小又可爱的虫鸣。
他忽然想到了四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陆珩姜的时候,他从车上下来,行云流水的将几个孩子全揍趴下,给了他糖,还告诉他要做那个最强的人,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所有人。
所以,如果是他的面对自己有一天可能会陷入疯狂这样的事会怎么选择?
“陆珩姜,你……”
“嗯?”
宁星意话赶舌尖,却在出口的那一刻问不出来了,他不想被陆珩姜知道自己身体的具体状况,莫名不想要被他可怜。
他是那个最强的校霸宁星意,跟他不对付,但势均力敌,而不是怜悯之下的友好。
“没事,你快点弄,上课了。”
宁星意说完,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小祖宗,没你这么善变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安利这个过段时间双开的文《与哨兵契约结婚后被娇养了》(融合了一下之前那个脑洞,甜度加倍)
长得帅·只跟老婆玩的花·老混蛋哨兵攻x靠可爱征服全世界·气死人不偿命向导受
程之意曾是最优秀的哨兵,因为受了腿伤被迫退伍。
哨兵管理局为他做过无数次匹配,结果无一例外,几乎都被他的精神力逼疯。
他常年无人安抚,性子越发凉薄狠戾。
直到有一天,他掀开被子看到个少年,少年一门儿心思跟他生孩子,程之意快被逼疯,从“下去”,到“把衣服给我穿好!”再到“再不听话我就不跟你生孩子了”逐渐演变成“乖,让我抱抱”,程之意还发现自己天价拍来的古董花瓶碎了,古董画被当成了草稿纸,高档西装上沾了奶渍,心性反复磨砺下,他却发现自己逐渐迷上了这个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小孩。
然后,这小孩儿不让他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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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天生无法体会情绪变化,心性如同白纸。
他嫁给程之意,秉持只要生一个孩子就能离婚的念头,想尽办法勾搭,可对方却不为所动。
他没想到的是,被精神标记后的向导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发热,只有再次被标记才能缓解,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冷漠的程之意私下居然是个老畜生,手段繁复花样众多,啃的他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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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时大喇喇跑到书房,“我能跟你换一个标记吗?”
程之意看着脸颊绯红的祁时,莞尔一笑:“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想拿什么换?”
“安抚可以吗?”
程之意把人抱在腿上,祁时吓了一跳:“你腿有伤,我……可以站着。”
程之意靠在他耳边笑:“小朋友,你可以站着安抚我,那你能确定,被我标记的时候可以站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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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最新上的颈环广告找了两个新人,模特只露半张脸,下颚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另一个模特只露一双手给他戴颈环。
扒遍全网都没找出这是哪家的艺人,结果还是员工在自家老板的结婚照上扒拉出了蛛丝马迹。
这不是……老板两口子吗?!!!
所谓颈环代言,只是老板拿新品给祁时试戴,众人纷纷怨念:原来以为两口子不和,谁知道小丑竟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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