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且一边搅着粥一边继续说:“我是从一同事那听说她六月跟人闹上了派出所,对方是她未婚夫,所以想问问你怎么看。”
“其实谢语涵要跟你同事结婚这件事,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我本来一开始也怀疑她是不是想随便找个人嫁了,但是今晚我看到她得知你同事受伤的反应是发自真心的。”文诗月看向李且,“我们从小就认识,她不是个玩弄感情的人。虽然确实是有点儿快,但是感情这种事本来也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
“所以,你认为两个人要在一起的话,不是时间长短来决定的。”李且手里的调羹停了下来。
“当然了。”文诗月还沉浸在理论里,滔滔不绝,“有的喜欢是一见钟情,有的喜欢是日久生情,只要是两情相悦,时间并不能成为阻碍。”
“问题的关键,”李且说这话时停下来低头喝了口粥,才撩起眼皮瞧着文诗月,一嘴恍然大悟的语气,“得两情相悦啊。”
“是这么个道理。”文诗月说。
李且笑了笑,很是认同地说了句“有道理”,便低头继续喝粥。
文诗月听这口吻,倏然反应过来抬头,这不是在聊别人的事吗?
怎么突然之间扯到了情感话题上来了,眼前这人似乎还听的挺认真,还很认可。
而且,她总觉得李且好像话里有话似的,但是又好像是她总是下意识去过分解读他的话中意。
可是,之前在医院他故意吓唬她,现在说话又怪怪的,感觉又不全是她过于敏感。
这种感觉不是高中那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透明的钢化玻璃。
他在外面,她在里面,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她却无法打碎那面玻璃。
现在,那面玻璃似乎变成了纸,却也不再透明,朦朦胧胧有个影子,让人捉摸不透。
她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撕开那张纸,却又怕撕开以后的窗外空无一人,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而已。
人越长大越谨慎,也越胆小,越来越瞻前顾后。
她现在好像连还喜欢他都不敢承认,又有什么勇气去窥探那张纸背后的真相呢。
李且见文诗月又在发呆,提醒她:“快吃,凉了。”
“哦。”
文诗月吃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看着对面的男人。
身前是莹亮的灯光,身后是昂长的黑夜。
而他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是一道隔绝黑暗的防线,让光屹立不倒。
他不只是黑暗里的光,也曾是她的光啊。
就在李且看向她的时候,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而是为自己的好姐妹问话:“那你同事为人怎么样,我也得为我的朋友把把关吧。”
李且就撂了俩字儿:“靠谱。”
文诗月等了好几下,也没见李且再说什么。
就……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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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手头上的工作要的比较急,毫无疑问又得加班。
谢语涵饭点打电话找文诗月吃饭来着,她正忙的晕头转向,说再跟她聊下去今晚就睡单位了。
睡还是有的睡的,就是等忙完了以后,已经过了凌晨。
她出了电视台,在大门口跟保安打了声招呼,拖着疲惫的残躯去打车。
文诗月今天穿着一件条纹衬衫,扎在牛仔长裤里,小白鞋,简约休闲韩范儿。
路灯往她身上一照,夜也挡不住她的美。
她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睛扭了扭脖子,就听到一声喇叭声。
文诗月循声转身看去,本是有些晕乎乎的脑子倏然一下清醒了不少。
身后离她不远的阴影处停着一辆车,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反手关上驾驶座的门,迈着长腿信步朝她走了过来。
九月初城市的夜还掺着些许余热,好在有风。
夜晃动着路边的树枝,穿过罅隙,泄满星点的光晕里,枝叶翩翩摇曳。
眼前这一幕像极了电影里的场景。
高大英俊的男人,一步步从那处黑影里走进了光影里,风吹拂他的短发,乌眸里的光胜过眼前的一切。
影子率先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穿过她,将她笼在其中。
他站定在她面前。
原来秋风也不解风情,吹动了少女的心。
“怎么?不认识人了?”
一部完美的电影,一个俊朗非凡的演员,如果声音不好听也会毁掉一部分的氛围。
可该死的是,这个男人的声音也如此的动听。
像萧瑟的海平面升起的第一缕日出,有海的深沉,也有日出的慵懒,却又宽广而明亮。
“你,怎么会在这儿?”文诗月仰头看向李且。
“路过。”李且笑凝着文诗月,答的漫不经心。
文诗月有些不太相信:“这个点,你路过?”
李且眉骨一抬,好笑道:“这个点我怎么就不能路过。”
文诗月这会儿脑子实在是不太能转的动,暂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便自动接受了李且的路过理论。
“然后看到了我?”
“可以这么理解。”
“哦,那真的好巧。”
李且见文诗月迷糊登登的模样,想起刚才她从大门口出来时甚至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