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偷偷喜欢的那个人,怂到骨子里。
直到一旁的谢语涵拿手肘撞了撞她,又拿眼神示意她,她才反应过来:“那个,我……”
“干嘛,你一大男人还打算跟人小姑娘计较上了?”苏木摁住李且的肩,抢过文诗月的话,又朝她努努嘴,“没事,就让他吃吃瘪。快打铃了,东西拿好走你们的。有数学问题问我,你表哥我不比他差。”
“哦,谢谢表哥。”这句就十分自然了。
从开始到现在一言不发的谢语涵赶紧挽着文诗月的胳膊,转身到柜台跟老板看了看她们拿了些什么。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这两位大神。”谢语涵在文诗月耳边窃窃私语,难掩激动,“太帅了吧……”
文诗月“嗯”了声,装作无意间回头去看苏木,他在跟李且说话。
“你刚才偷笑?”苏木问。
“有吗?”
“下午出分,走着瞧。”
“行,我拭目以待。”
“……”
文诗月的余光倾倒在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上,迷人的泪痣如一滴墨,滴进了她的眼中。
李且拉开冷柜,略低头俯身,修长的大手拎了两瓶矿泉水出来,瞬又站直。
那时正好有一道冲破云层的阳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蓬松的乌发上。流光折射到玻璃,印在他微微眨了一下的眼眸,眸间便生了辉。
见他唇角微扬,文诗月也不由自主地浅浅弯了下唇。
这个连阳光也对其亲睐有加的人,也是她的心之向阳。
自那个小插曲以后,文诗月后来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总是无比后悔。
后悔自己说的那话偏偏被李且听到,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话。
她无时无刻不在纠结自己是不是装的太过了,极则必反。
可惜,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自那以后,大家谁也没再说起过那一茬。至始至终,耿耿于怀的不过是她一个人而已。
以至于一直到李且毕业,他们都仅仅只是维持着普通学长和学妹的校友关系,亦或是苏木朋友和苏木表妹的裙带关系。
无论如何,她跟李且从未以朋友相称,自然也谈不上朋友的关系。
那不过是她关在自己一个人的城池里,唱了一出兵荒马乱的独角戏。
如今,戏早已在多年前便散场封箱,尘土归位。
文诗月关掉淋浴开关,反应过来自己最近好像总是因为林旭的出现,而频繁的去想起那些久远的过去。
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宛若昨日。
她几不可闻地轻呼了口气,被回忆刺挠,可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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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一楼最里的那间房。
立在窗边的林旭摘下了耳机,转身朝坐在桌子旁对着电脑的白雪走了过去。
白雪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面向林旭,顺手扯下自己的耳机,递给他。
她人走到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林旭戴上耳机,眸色冷静清明地盯着屏幕里传递过来的信息,语调郑重地喊了声:“老板。”
“……”
结束了通话,林旭将耳机搁回到桌子上,人就着桌子沿倚坐着,长腿微曲支在地上,低声对走过来的白雪说:“明天你撤,老何他们在镇外接应你。”
“明白。”
白雪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她任务完成,找机会离开。而他才能时刻留守在这儿而不被怀疑,一举两得。
一想到这儿,白雪似乎又联想到什么,忽而一笑。
她一双含笑的眼睛看向天花板,意有所指地善意提醒,“别在那位意外跟前露了馅儿。”
“今晚到底是谁差点把馅儿露出来了?”林旭问。
白雪:“那你不答应吃饭不就好了。”
林旭:“我的角色不允许我不答应。”
“是我的失误,但你香菜过敏这种事好歹跟我通个气啊,不要命了。”
“只吃了一点还好。”林旭当时借口买烟出去买了药,当即吃下缓解了。
“我不也没料到你这么热情的给我调蘸料。”
“那我的角色告诉我演戏演全套,得秀恩爱。”白雪义正言辞,“避免你朋友怀疑不是。”
“朋友。”林旭低声重复这两字儿,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勾了下唇角。
白雪见林旭笑的意味深长,倒也是好奇:“说起来,你们到底多久没见了?”
林旭想了下:“大概九年吧。”
白雪着实震惊,又不能用震惊的音量,便压着嗓子震惊:“不是吧,九年都没见过,你们这算是哪门子的朋友?”
“高中学妹。”林旭直言不讳,“毕了业就没见了。”
“哦,这就难怪了。”白雪了然地点点头,“不过,你们这是什么缘分,这都能碰上?这么多年没见,你又打扮成这样她都还能一眼把你认出来。”
林旭:“……”
白雪:“也不奇怪,就长成你这样的,一见误终生,还好我已婚。”
林旭:“感谢命运。”
“嘁。”白雪言归正传,“不过,虽然一开始就查了她没什么问题,说到底你们始终认识。为她为你都好,最安全稳妥的办法应该让她顺其自然地离开这儿。”
没等林旭说话,白雪又紧接着抛出疑虑:“但是照她所说她还会再待上一段时间,总不能赶人家走吧,这不打草惊蛇。”
林旭若有所思了几秒,想起那姑娘看他时不自觉流露出那防备的眼神,勾了下唇角:“知难而退。”
“知难而退?”
“让她自己走。”
“……”
……
第二天早上。
文诗月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吵闹声弄醒的,声音的来源好像是楼下,还有点儿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