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宿主

谢氏瞬间脸色一变,冲白父怒声道:“冲着露儿吼什么!”

瞧见谢氏眼底的凶色,白父压了压火气,看向白繁露,“事情我已经知晓了。区区一件小事,闹成这样做什么。简直是丢——”

“酒后乱性,在你看来,当然不过是件小事!”谢氏打断白父的话,眼中满是怨恨,“你们俩真不愧是翁婿!你和这么个混账东西有何区别。”

“不可理喻!”白父厌烦地看了眼谢氏,“当初是你一定要找这么个窝囊废做女婿,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成亲三个月就和离,我白家丢不起这样的人!”厌恶地看了眼这乱糟糟的一幕,白父直接甩袖而去。

望着白父离去的背影,谢氏脸上又是怒又是恨,眼中还有几丝藏不住的怨,一下子又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她对白裕一见倾心,此后两人两情相悦。她那时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白裕答应她婚后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然而婚后第二年,露儿八个月时,白裕酒后将婢女拉上床。事后,白裕竟然对她说出他不过是做了和天下男子一般的事这种话。她和白裕大吵一架,气得早产。

若非如此,露儿也不会从小体弱多病。

想到爱女,谢氏压下心中怨怼,重新流露温柔之色,朝着白繁露柔声哄道:“露儿,和离一事暂且不提。你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娘让大夫来把脉。”

反正任务已经完成,白繁露点头同意。

让婢女扶着白繁露去隔壁休息后,谢氏又让人把坐在地上的丫鬟带下去。她看了眼仍坐在凳子上的女婿,放弃了敲打几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的念头,转身朝外走去。

罢了,本来就是自己找上门来冲喜的。若真是有血性有骨气,品行俱佳的好男儿,又怎肯入赘女家,做赘婿。

所有人一走,房间里顿时清静许多。

殷洵早已坐不住,双手紧紧抓住桌沿,蛛网般的裂缝从手掌下蜿蜒出去。头疼到极致,反倒变得耳聪目明起来。隔壁问诊声,关切声,院中鸟鸣声,远处的交谈声,四面八方的声音灌入耳中,纷纷扰扰。

“咔嚓。”

整张木桌裂成两半。

一道冰冷的声音似利剑,劈开所有嘈杂声在他脑中响起。

【下一个任务,请宿主在寿宴上调换男主贺礼。】

殷洵松开手,怔楞在原地。脑袋和过分灵敏的听力已经恢复正常。

如果不是桌子裂着,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殷洵都要怀疑方才那阵头疼是否真的出现过。

“主子,大夫来了!”

提着药箱,褚岳山风风火火跨进屋子。一放下背上的老大夫,他就开始催,“快快快,快给我家主子瞧瞧。”

送走老大夫,褚岳山折回屋子里,看着自家主子,想到方才探听到的事,忍不住开口,“主子,咱们还是回去吧。”

在褚岳山心里,自家主子那是再英明神武不过了。太后把持朝政,迟迟不肯放手,喜好奢华又荒淫无度,近几年更是昏招频出,搅得朝堂一片混乱,北边六镇频频有人起义。自家主子借着镇压起义军的机会,如今已将黄河以北尽数收归旗下。主子有意带兵南下,但朝廷忌惮主子,不肯放行。三个多月前,主子决定带着十几名部下秘密潜入洛京,了解朝廷情况。

虽然不清楚主子为何要入赘白家,但他能看出,主子起初是很喜欢这白家女的。

白家女在洛京是有名的病西施,性子清冷,文采斐然,流传出去的画作据说连画坛圣手松阳先生都曾夸过。他原先还觉得这白家女也算配得上主子,然而这会儿只觉得自己那时候瞎了眼。

这么个毒妇恶女,怎么配得上主子!

“主子,您就算想隐瞒身份,也用不着这般忍着!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褚岳山长这么大,一直以为女子要么像他家小妹那样,直爽天真,要不就是温柔体贴。哪里晓得这世上竟然有这么表里不一,恶毒到令人发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