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歌想过很多个可能,独独没想到会是他,大奸宦柳明高。
她记得前世关于柳明高的事,也只有在周誉被伏之后,他祸患内廷,残杀忠臣,四处掠夺豢养美人,好似最后也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只是把他拉下马的人是谁,她竟然有些记不起来了。
“上回惊鸿一瞥,今日得见,果真是琼姿花貌,叫人过目不忘。”
柳明高的声音又尖又细,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像是根根尖刺,一点点地往她皮肉里钻,叫她不自觉的往后退。
真没想到,便是牢中那一眼,竟酿成了今日之祸患。
“大人,妾已许配了人家,这样是不合规矩的。”沈菱歌不敢戳他痛处,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只得与他虚与委蛇。
“许配了人家又如何,只要跟了我,你有的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柳明高是成年之后才净身的,所以比普通的太监身量要高,最重要的是他浑身阴狠的气质,便给人一种压迫感。
沈菱歌不停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掩面低低地哭泣:“妾也不愿低嫁给个一介布衣的穷书生,可妾的父亲尚在牢中,只有赵家不嫌弃妾。”
“你父亲的事,我已知晓,只要你乖乖地从了我,明日你父亲便能安然无恙地回家。”
沈菱歌惊喜地仰头,眼里满是激动地看向他,“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可,可您若是说了假话,那可如何是好。”
她一副纠结又难过的样子,便是柳明高一个太监,都看了心动不已。
心中暗骂真是不守妇道,方才还坚贞不二,不过三两句话,果然就上钩了。
这天下的女子果真都是一路货色,和他那妻子一模一样,只要利益当头,都能够抛弃丈夫。
他狞笑一声,“你放心,只要过了今夜,一切都好说。”
“难道大人只是喜欢妾的身子吗?就不能等明日吗?妾忧心父亲,如何能有别的心思。”
柳明高顿觉无趣,“你若这般拖延时间,可就叫我为难了,你说,我是该帮呢还是该叫人好好照顾照顾你父亲。”
这就是威胁了,沈菱歌立即装作一副受惊了的模样,楚楚可怜地看向他,“那妾都听大人的。”
“这还差不多,过来,替我更衣。”
柳明高许是真的对她放下了戒备,竟然背对着她,让她宽衣,这岂不是最好下手的机会。
沈菱歌挪着步子缓慢靠近,趁着他毫无防备,举起了一直藏在袖中的簪子,狠狠地朝他的背心刺去。
可就在她要使劲用力的时候,她蓦地头晕目眩手脚发软,攥着簪子的手臂完全不受控制,根本抬不起来。
而原本端坐着的柳明高,就在这时恰恰好的转过身,一手夺过了她手中的簪子,阴笑着道:“看来倒是我瞧错了,还是朵带刺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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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香,你在香里放了什么东西?”
“自然是叫人快活的好东西,小美人,既是入了我这院子,难不成你以为还能好好的出去?”
他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游走,那冰冷不带丝毫温度的手指,触摸着她的皮肤,就像是条毒蛇,带着恶心的气味,叫人颤栗不止。
“果真是周誉看上的人,模样身段处处皆是美妙,也不知周誉有没有品尝过。”
沈菱歌的脑子已经有些混沌了,浑身开始发热,即便她以前没接触过这等东西,但猜也该猜到了,那里面应该是放了催情的东西。
没有人能救她,而她也救不了自己,她该怎么办。
此刻听到他口中说着周誉的名字,她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药物正在迷失她的心智,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周誉,周誉……”
在最危机之时,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还是周誉。
她前世对季修远是感动加恨意,这一世对赵琮是欣赏和感激,唯独周誉是特别的,他高高在上却偶有温情,他看她的眼神深邃迷人,总有种被爱着的错觉。
那日被赵琮点破她心中所思之后,她以为只要不见周誉,只要他厌恶讨厌她了,她早晚会把这个人给忘记,却没想到,他依旧像根刺,扎进了她的骨髓深处。
“放心,我比周誉会疼人,他那样只知横冲直撞的蛮人懂什么,我会好好疼惜你。”
“肌肤如此紧滑,看来还是个处子,如此美人当前,周誉竟然也能忍得住,倒是便宜了我。你说,若是周誉知道,我破了你的身子,他会不会气死,我只要一想到他知道这事的脸色,我便快活,我要叫他痛不欲生!”
沈菱歌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从头到脚都绵软无力,只能任由柳明高将她拖到了床榻上。
听到他在耳畔说着阴毒的话,只觉悲从中来,“不会的,他厌恶我,又怎么可能会痛不欲生,他恨不得我早早死了才好。”
说着还低低地抽噎起来,美人垂泪,又是另一番绝色。
柳明高啧啧了两声,从枕边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个玉石所制的圆柱器具,看上去很是狰狞可怖。
“可真是情深似海啊,到这时还心心念念着周誉,不过你放心,很快,你就不会再记得他了。”
沈菱歌感觉到衣裳在滑落,柳明高手里的东西正在试探。
柳明高整个人显得尤为的兴奋,他喜欢看到女人在他身边无能挣扎的样子,就像当初背叛他的那个妻子一样。
他给她们穿上同样的衣服,一遍遍用同样的办法地□□她们,从这上面得到宽慰,好似这样他曾经被人背叛过得事情便会不存在。
“真是完美的身子。”
柳明高痴迷地看着她的双腿,直到手要触碰到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枚银簪。
尖锐的簪子顶在他的喉间,再往前便要刺破皮肉,“别,动。”
柳明高不信邪,手上动作还在继续,那簪子的顶端便没入了皮肉,血水瞬间冒了出来。
他此刻万分的后悔,每次女子身上的簪子利器都取掉了,怎么妆匣里的簪子却忘了,不,也不能说是忘了,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一个女子,有这样大的胆识和气魄。
“这不可能,你不是中了迷香,那香便是神仙都把持不住,你如何还能保持清醒。”
不仅保持清醒,甚至还能有气力,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沈菱歌反客为主,翻身紧紧地将他给摁住,她本是没什么气劲的,可人在身处绝境之时,总能爆发出无穷的潜能。
值得庆幸的是,柳明高净身之后,对身子的永久创伤尤为严重,使他不如其他男子那么有气力,真被她给镇住了。
“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么疯的,你还想不想要你父亲的命了,快松开,我答应你,不碰你,这就放你回去……嘶。”
“同样的招数休想再用,我不过是烂命一条,既左右不过是个死,能拉着你一块陪葬,我有何可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