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可真是神仙斗法小鬼遭殃,曹管事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说了:“这库房钥匙虽是在老奴手上,但二老爷曾说过,沈家两房同出一家,自然是休戚相关。大老爷俸禄不高,官场要打点,府上开支也大,他如今有银钱也该帮一帮。每月都要另外给大夫人不少银钱,若是大夫人还不够,找上门来,也得给。”
“伯母管着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我们能帮的自然是要帮,可这和东西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乱说话,污蔑大伯母。”
“老奴不敢说谎,银钱自然都是给的。但后来有几回,大夫人说大老爷要给上官送礼,二老爷知道后也答应了,便开过几回库房。起先拿东西,都是登记入册的,后来大夫人便不许人跟着了,没人知道到底拿了什么。老奴不过是个奴才,且这是二老爷同意了的,老奴也是没办法啊。”
沈菱歌努力憋着气,不让自己失态,但脸上的笑却是冷得吓人。
她之前也有想过,大伯母与季修远合作,会不会是被姓季的小人给骗了。在白珠推她入水的时候,她就全都清楚了,大伯母不仅想坏她名声,还想她要她的命。
至于为了什么,如今就更明白了,这是图她父亲的钱财。
父亲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若是高嫁,自然要准备不少的嫁妆,要是与人做妾或是卑微的外室,哪还需要什么嫁妆。
到时这些钱,还不都是进了他们大房的口袋。
“之前那些事,我可以帮你在父亲面前兜着,但以后库房的钥匙交给我,大房那边若是来取东西,都先问过我。”
多年未见,二姑娘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在夫人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了,曹管事收起了轻慢的心,哪还敢说个不字,连连磕头说好。
“现在跟我去将东西找回来。”
曹管事愣了愣,险些没反应过来,等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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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二房的奴才,绝不能让沈菱歌吃亏,赶紧带人跟了上去。
临出门时,还不忘让人去通知大老爷。
沈菱歌也不多废话,直接进了正院,自上次落水之后,她就没再见季氏了,她带着人进屋时,季氏正在喝药,沈建安则是在陪着她说话。
季氏静养了几日,看着气色好了很多,但见到她笑容还是僵了僵。
“菱丫头,你怎么过来了,这几日可是好些了?我早该要去看你的,但可惜我这身子不争气,刚今日才下得来床,你不会怪伯母吧。”
“多谢大伯母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迟迟没能来给大伯母问安,是我的不是。”
两人一来二往,嘴里说着是关心,可听到耳里,总有种争锋相对的错觉。
季氏这几日都在担心,也不知道白珠死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生怕沈菱歌会将事情闹大。
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发作,还以为事情都过去了,谁想到她今日突然来了,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中没底。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二姑娘上茶水点心,建安你二姐姐来了,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喊人。”
沈建安还在往嘴里塞点心,抽空喊了声二姐姐,听着也很是敷衍。
沈菱歌不是来做客的,对这些并不在意,她笑眯眯地扯了扯嘴角,不坐也没喝茶,直截了当地道:“大伯母不必客气,我今日是有事而来。”
“哦?所谓何事啊,是不是后院有人欺负你了,还是缺了少了什么,万事都与我说。”
“大伯母料事如神,还真是缺了东西。”
不是为了落水的事来的,季氏长出了口气,笑容也更浓了些,“缺什么只管说,入夏了你也该添置几件衣裳,我让针线房给你准备。”
“这些我都有,我缺的是玉枕一对,特质跑马灯一盏,金丝香炉一个,夜明珠一匣,春夏秋冬屏风各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