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青赶紧把他的手拍开,“别动手,神魂在里面呢。”
“神魂?”负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见她笃定,忙往后退了一步,干咳了两声,“咳—负屃无状,唐突了。”
有病吧?洛水青嘴角一抽,把沙棠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她边说边笑嘻嘻伸手去拨弄沙棠的枝条。
负屃盯着她的手,用眼神无声地控诉:凭什么你可以摸?
洛水青说完后,还挑衅地拍了拍沙棠雨伞一样的小树冠,对它道:“你这模样是有点落魄了,不过,慢慢长,总会长起来的,等我有空了,再去找点灵膏灵液来给你浇浇,就长得快了。”
要不是看她对着一棵小树冠说得有模有样,负屃真的很难相信眼前顶着一蓬小树冠的小树苗是沙棠神木。
他难得认真地想了想,“说是‘天地间唯一的沙棠木’,兴许是说在同一片天地中,只能有一棵沙棠木,而你把种子种在毫末之境,其实是算另一方小天地了?”
洛水青皱眉看着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天地只能有一棵神木。
“压制。”负屃见她不明白,好脾气地解释起来,“虽然你们人族没有,但是妖族和魔族个别族群有这样的情况,某个先出生或者成长起来的,会压制后出生或者出现的,然后几千里内,活着的就只有一个,或者只有一个最强的。”
“就是一群狼里只有一个狼王?”
负屃点点头,“差不多吧。”
洛水青恍然大悟一拍手,“所以大家只要把种子种在毫末之境,就也能种出神树来了?”
负屃摇摇头,“哪那么容易,沙棠木很特别,天地间只有一棵,而你这棵因为种在毫末之境,又有灵膏和水脉灵精滋养,才让它发芽长了出来,尤其是弱水,必不可少。”
洛水青不解地看着他,“弱水。”
负屃点点头,“传闻沙棠和弱水都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洛水青闻言有点沮丧,随即愤怒起来,“啊啊啊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每次九死一生弄点好东西,我自己都用不上,便宜了他们啊?!”
设身处地想一想,负屃是真的觉得洛水青有点可怜,但他看着她抱头抓狂的样子,不但升不起一点同情,甚至有点想笑。
两人从天光云影出来了,洛水青还有点闷闷不乐。
负屃见了,决定还是安慰她一下,“灵膏和水脉灵精又不是多稀奇的东西,弱水,我看湖里现在也不少。”
洛水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叫又不是多稀奇的东西,你知道我历经多少困难和生死才弄到那么一点吗?”
负屃摸出扇子摇了起来,“你还真是抱着宝物去卖命,你头上的海涵天可是炼进了海精的,这才是宝贝。”
海涵天?洛水青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脑后的束发的带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们这一族会不会蜕鳞啊?”
“什么?”负屃起初怀疑自己听错了,等明白过来,顿时无语,“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土洞里的蛇吗?一蜕一张皮?!”
洛水青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又挺直了腰杆,坦荡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忽然发火啊?有人惹你生气吗?”
负屃只觉得心火都被气出来了,赶紧摸出扇子扇得呼呼生风,“逆鳞就那一片,一辈子就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里记载:黄帝在人间的行宫就在昆仑,昆仑上有沙棠木,而弱水出自昆仑之北。
我这里就设定它们出自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