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青进了聚灵阵, 开始冲击化神期。
杜子被从聚灵阵里赶了出来,不用被她逼着修炼了,十分开心, 它本想给洛水青护法, 可看了一下旁边的大佬,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余的。
它想了想,凑到赑屃跟前,“前辈,我们去城外面逛逛吧?”
赑屃眼睛一亮,刚想回话,看了一眼它身后, 立即摇了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 杜子的心跳一下快了起来, 而且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它不敢放灵识乱看, 只能慢慢地扭头, 看向站在旁边的睚眦, 颤声喊了个:“大人。”
睚眦瞅了它一眼, “她都去冲击化神了, 你不去修炼, 难道一个灵兽要等着主人来保护?”
杜子低着头, 打了个颤, 感觉太恐怖了!不愧是洛水青都要躲着的人物,不放出威压,它已经抗不住了,它赶紧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担心在这里修炼, 会跟她争抢灵气。”
睚眦点点头,“唔,那就让赑屃送你去青冥境修炼吧。”
杜子:“……多谢大人。”
负屃正坐在亭子里,端着一个红玉盅喝酒,看着杜子耷拉着脑袋等着赑屃起来送它,摇摇头,“不用这样吧?”
睚眦转身,走过来,也在圆桌前坐下。
负屃又摸出一个红玉酒盅,要给他满上。
睚眦瞧见那个红玉酒盅,趁着青岗玉的桌面,不禁皱了皱眉,一抬手,桌上出现了两个白色酒杯,杯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散着珍珠一样莹润的光泽。
负屃见了,忽然想起洛水青讲的“豌豆公主”,“噗嗤”笑出声来,抬手给他倒酒,“我记得,那个装三春酪的琉璃杯也不好看,而且一块下品灵石能买一车,上次怎么还有人收走了?”
睚眦端起酒杯,“就是太丑了,看不过眼,才拿去毁掉。”
负屃敷衍地点点头,毕竟凡事点到即止,扯多了反倒没意思,他看着聚灵阵,“就算她要冲击化神,我和六哥在,你还赶过来干什么?上次离开的时候不是说有要事么?”
睚眦品了一口酒,摇摇头,“你不知道,她气运实在有点一言难尽。”-
负屃闻言挑了挑眉,忽然有了兴致,故意试探道:“那你也不能每次都在她进阶前守着吧?”
睚眦放下酒杯,没说话。
还真是啊?负屃将脸转到一边,吸了两口气,这才忍住了,将话头岔开,“她气运真的很差?我还以为她是闯祸而不自知呢。”
负屃这么觉得,是想起洛水青之前明明就怕得要死,还非要讲睚眦小话,自然认为她是闯祸而不自知。
睚眦却摇摇头,“她就算走路都能遇上天塌地陷,可即便天塌地陷,她最后又能活下去。”
负屃瞅了他一眼,“难怪她身上那么多宝贝。”
睚眦没说话。
负屃忽然想起来,“所以,一百年前,你传书来问的人就是她?”
睚眦点点头。
负屃摸索着手里的玉骨扇,“虽说千人千运,万人不同命,如果她的气运当真如你所言,确实奇怪,她之前结丹、化婴时的天象如何?”
睚眦摇摇头,“我没见过。”
负屃就纳闷了,“不是说她进阶的时候你都在吗?”
“她结丹时还没遇到我,等到了化婴……”睚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人又跑了。”
“啊,这……”负屃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过他瞅了一眼睚眦,忽然想到一个人,心里又开始搓手手,等着看热闹。
临蔚站在他们面前,自从上次洛水青戳破他的身份,他也就懒得装了,直接恢复了原身,他被负屃从丹房叫出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负屃扫了睚眦一眼,这才噙着笑问他:“洛水青结丹、化婴的时候你在吗?”
临蔚点了点头,“在啊。”
负屃看热闹不嫌事大,瞥了一眼睚眦,继续问:“两次都在?”
临蔚又点头,“都在。”
负屃想起正事,“那她结丹、化婴时天象如何?”
临蔚想了想,“她结丹还是我用魔族手法促成的,当时在洞里,我没看到天象;至于她化婴时,她在赤雷泽里面,我在赤雷泽外面,好像没瞧见天象。”
负屃闻言有点意外,“那就是说她自己也没看到?”
临蔚想起赤雷泽那次,也觉得有点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当没有。”
负屃请临蔚先离开,隔着聚灵阵,看着里面的洛水青,对睚眦道:“我现在觉得你慎重一点,是对的。”
他说完,又斟酌了一下,“结丹、化婴的天象大多昭示着修士仙缘,可她结丹那次暂且不说,化婴那次虽然人在赤雷泽水底,但外面的人应当能看到天象,可却并没有化婴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