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语虽轻,但还是被高无既听到一两句,什么已昏死过去、恐怕当场死亡等等。
那名手下很快退出去。
高无既并没有坚持太久,很快沉声道:“我答应你。我们可以接受你们的疗伤,但你必须立马救我们的人,并把剩余所有人送到燕朝境内。”
“可以,立马告诉我地址。四天后送你们出境。”
“我现在告诉你,怎知你四天后会不会言而无信?”高无既声音冷冷:“除了重伤不宜动者,其他人必须立刻出境。出镜后我才能告诉你地址。”
“你没得选。”沈临淡声吐字:“要么四天后出境,要么,杀。”
沈临声音淡淡,肃杀之意却扑面而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高无既怒目圆睁。
沈临视而不见。
僵持了好一会儿,高无既才又问:“你是如何让徐振叛变的?”
徐振?想必是孟叔说的徐姓大夫了。
沈临轻笑一声,不作回答。
难道不是徐振叛变?难不成是沈孟那个老家伙骗了他。
不可能,他儿子的命还攥在自己手里,他怎么敢。
不对,如果让他们拿到解药,沈保玉的毒随时就能解了。
好一个忠心护主、潜伏数年的沈保玉。
短短几瞬,高无既便已想通,他狞笑出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罢了!好一个沈保玉。”
沈临翻了下书简,并未多解释什么,语气平静无波:“一盏茶。”
又一声闷哼响起。这一次声音无力许多,才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
“慢着!”高无既音量骤然拔高:“三天。你若遵守信用,三天后就放我和谭申二人走。我就告诉你据点。”
二人。看来另一名轻伤的副将,被舍弃了。
高无既这是想把剩下的人杀人灭口。毕竟,虽然只是交出解药,但燕国国君又怎会知道高无既为了活命,是否有出卖别的东西呢。
沈临抬了抬眼:“成交。谭申会立刻得到救治。”
凉朝京城,靖武侯府。
三更的榔子敲过,万籁俱寂。
李羡鱼本想撑着精神等待,奈何精力不济,又或许是中毒已深,上床没多久,竟就昏睡了过去,然而心神不安,睡梦中也总感觉有事,夜半时分,她挣扎着醒了过来。
醒来时,她口干得紧,想撑起身去喝点水,却突然发现手使不上力,不光如此,腿部亦是一点知觉都没有,胸口处更是胸闷气短,难受得紧,几欲喘不上气。
李羡鱼拧了拧眉,也不想去叫外间的云绣,用足了力气想坐起来。结果无论她如何使力,她的双手就像失去了知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