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此言, 李羡鱼想了想,转头吩咐云绣:“云绣,你先出去, 我同绿萝单独说说话。”
云绣站着没动:“世子夫人, 她毕竟……”
“无妨的。”李羡鱼道:“她现在全身被绑着, 只是想与我说说话而已, 你且先出去吧。”
“那, 奴婢在外面等您,您有需要随时唤我。”云绣说完,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绿萝,这才向李羡鱼行礼后退出门去。
等房门关上, 屋内彻底静下来,李羡鱼看向绿萝。
她双手双脚被绳子缚住, 且另还用绳子捆了全身, 紧紧绑在了椅子上。头发散乱, 小脸上还有一道寸长的血痕,应该是被擒时造成的伤。
李羡鱼的声线柔和:“现在没人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便与我说吧。目前还不能放你离开, 其他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 我都可帮你。”
“小姐,您能不能替奴婢松一松椅上的绳子?”绿萝模样乖巧一如从前:“您放心,奴婢手足上的绳不用解绑,只是奴婢被紧紧缚在这椅子上,血冷僵硬, 浑身难受得紧。”
她目光殷殷,李羡鱼一时有些犹豫。
绿萝毕竟只是个姑娘家,又没有武功, 缚一时还好,若是接连数日紧缚在椅子上,确实于身体有碍。
且自己也会些武功,门外又守了侍卫,倒也不担心她逃跑或者伤人。
于是李羡鱼倾身,替她将椅后的绳结略松了松,至于她手足上的绳扣,绑的颇有技巧,既不容易挣开又不会勒出红痕,李羡鱼便没有去管。
等李羡鱼替她松完绳扣坐回去,绿萝活动了下身体,真心地谢道:“谢谢小姐如今还愿意顾念我。”
不等李羡鱼回应,绿萝倏地换了语调:“绿萝是家中长女,五岁就要踩在板凳上做饭,六岁便要在大冬天洗全家人的冬衣。”
她语气微微伤感:“若是没遇上小姐,绿萝也许会变成一个满手老茧、成日做农活的妇人。”
“可是,因为小姐,绿萝的命运到底出现了转机。”绿萝抬眸,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小姐,你知道是什么转机吗?”
绿萝是七岁那年到原身身边服侍的。
所谓的转机,最多也就是免她成为满手血口子的劳作妇人。
答案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