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鞋穿好,邱素心就匆匆下了床,三两步奔向了屋外。
屋门被她轰然拉开,目光可及之处,院内空无一人,只东西两角两棵高大槐树在微风中摇曳着树枝。
宽敞寂静到骇人。
院门紧闭。
邱素心紧抿了嘴,也顾不得自己穿的还是一身素色寝衣了,大跨步走向了院门处。
然而院门像是从外面锁死了,任凭邱素心使劲拉了好几下,都纹丝不动。
眼见屡次打不开院门,濒临爆发边缘的邱素心彻底被激怒,她使劲抡了拳头便往门上砸,喉咙几欲破音:“哪个狗畜生竟敢关我?我乃堂堂一品侯夫人!快开门,否则我要你们统统不得好死!”
然而任凭她砸了门板数十下,周围都毫无响动。
邱素心气得胸脯不停起伏,她原地转几步,正欲寻些什么利器来,余光里就瞥见了跟过来的春杏,以及那粗壮丫鬟。
邱素心豁然转过身,逼向春杏:“是谁干的?是谁准你们这么干的?!”
“是沈临?嗯?他这个逆子!是不是这个逆子干的?”邱素心逼得春杏直直后退:“这个逆子竟敢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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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邱素心已经吼到破了音。
春杏虽然语气小心,却对邱素心的话避而不答:“侯夫人,婢子还是先扶您回屋梳妆吧?
她这副模样,已经是变相承认了这一切都是沈临干的。
是了。除了他,又能是谁干的呢?
他这个逆子。
自己当初果然没有错看他。
邱素心气得连连冷笑,戾气几乎快满溢到胸腔。
她眼尖地瞄到春杏发髻间插的银簪,理智全无的她迅疾伸手上前,拔了她那发簪后就欲往春杏脸上狠狠扎去。
这一下要是扎实了,春杏少不得要毁容。
千钧一发之际,邱素心拿着簪的右手就狠狠攥住了。
粗壮丫鬟明庄轻轻松松将邱素心的手钳开,语句简短:“侯夫人,请勿伤人。”
邱素心气得手抖,贵妇形象全无,然而任凭她使命挣脱,右手反而越钳越紧,被攥的部位生疼。
她挣脱不得,开始口不择言起来:“这个畜生!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狗东西,快叫那个畜生来见我……”
任凭她如何骂,春杏和明庄只做没听到,明庄扯了她的手便往房内拉,口中只浅淡几个字:“还请夫人更衣。”
缀在二人身后的春杏忍不住叹了口气:侯夫人这又是何必呢。
她向来知明哲保身,却也不爱惹是非。对于侯夫人和世子一直以来的关系,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幸亏当初世子来明松院时,她给过一些方便和好心劝慰。
否则,她便不是这个院里唯一没有被发卖出去的丫鬟了。